胡善祥明明瞧见,却故意倒了热酒奉给朱瞻基。
“殿下。”
朱瞻基扫了一眼已变色的酒液。
“所谓饮酒宜温,并不是只要温酒便好。烫不同的酒,时间火候都应不同,方能不失原味。”
胡善祥笑笑,主动上前抽出朱瞻基的笔。
“我素来只知冷酒伤胃,过热又伤肺,故而只能用温酒,却不知温的时辰竟然也有诸多学问。不如殿下来教我,好不好!”
陈芜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的机会,默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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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所。
子衿猛然惊醒。
殷紫萍连忙上前,关切道:“子衿,你醒了!”
子衿试图抬起右手,却疼得满头大汗,敏锐道:“我的手——”
殷紫萍红着眼眶安慰道:“你先别急,典药说了你得好好休养,都告诉你不要乱动!”
这时,季兰端药入内:“该服药了。”
殷紫萍闻闻,狐疑:“今天的味道颜色似乎与上一剂不同,换药了吗?”
季兰心中不安,却还是解释道:“伤处数日内会疼痛难忍、几至痉挛,潘司药特意吩咐,换了芍药甘草汤舒筋止痛。”
子衿眼眸微眯,试探道:“我的右手不止很痛,还觉得冰寒彻骨。遇到筋骨伤兼有寒凉之感,不是应当服温经通络之药吗?”
季兰神色极为不自然:“潘司药说,待你服下七八剂,疼痛稍缓后,再加服温筋通阳、补益筋骨之药,不过是在这方子内再添些牛膝、川断、黄芪罢了!”
解释完,她正要喂药:“还是吃药吧!”
子衿却突然伸出左手止住了药碗。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踹开,潘司药被人丢了进来,狼狈地跌在季兰脚下。
三人都是一惊。
游一帆走进来:“说吧。”
潘司药牙关紧咬,一言不。
殷紫萍一脸震惊地望向游一帆:“游大人,这是何意?”
游一帆视线定格在子衿身上,低低笑着:“你果然不傻,知道这碗药会送你的命!”
季兰骤然变色,下意识看向潘司药。
殷紫萍目光迸射出恨意,劈手夺过药碗,快步上前,想也不想往潘司药嘴里灌下去。
潘司药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