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走啊。”
蒋惊寒起身挡在她面前,“顺着夸夸我怎么了?”
少年低头看着她,眼里有挡不住的意气风。
燕啾突然想起那天早晨从帐篷里探头看见的,驱散了冬夜的初升红日。想起雪下的干柴,想起挺拔的松竹。
蒋惊寒眼里有光,还是那个清淡的语气。
“我省一呢。”
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是低头看着她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很像一只竖起耳朵坐好等夸的小狗勾。
燕啾看着他,忽的心里泛起涟漪。
感觉心脏有什么地方软软的塌下去一块,难以自抑地雀跃起来。
她一瞬间心情都变好了。
突然觉得,真好啊。
低头稍一思忖,正在想怎么夸一下他,蒋惊寒又开口了。
“教练说省队名额一般会向应届毕业生倾斜。”
燕啾:“嗯?”
蒋惊寒看起来很无辜。
“所以我去年没进省队,只是因为我比较小。”
燕啾:“……”
这是人说的话吗?
夸个屁啊,臭屁男!
*
生活依然两点一线,没什么波澜。
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早晨起床时会因为贪恋温暖而倍感挣扎,像只毛毛虫似的在被窝里扭动,穿好贴身衣物再起来,迅地套上厚重的大外套。
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燕啾的鼻子被冷得红红的,带着眼睑都红,看起来可怜兮兮。
街边放烟花鞭炮的小孩逐渐多了起来,穿着衣服,在大街小巷里嬉戏游窜。
今天是除夕,燕啾人性地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下午就不再待在图书馆里了。
大市热热闹闹的,《好运来》外放,听得她耳朵疼。
燕啾买了份热乎乎的红糖糍粑。那个阿姨竟然眼熟她了,明明是小份,却给她装了大份的量,还加了很多红糖。
“年快乐啊,小妹妹。”
燕啾受宠若惊,“谢谢阿姨。年快乐。”
蒋叔叔和孟阿姨好像回来了。
燕啾在帮爷爷奶奶准备年夜饭,在厨房里都能听见蒋唱晚开门,然后出欢呼,兴奋得唧呀哇呀的叫。
准确的说,是爷爷奶奶在准备,她在厨房里游走,顺便偷听和偷吃。
“这个炸好了。”
燕啾吃完一整块奶奶为了做梅菜扣肉炸的芋头,赞许地点着头评价。
“要你说。”
奶奶白她一眼,摆手赶她出去,“快走快走,少在这儿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