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虎越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支持着谢传勤的向死而生?难道是对尚离的忠诚?毕竞谢传勤的父亲是西州尉,现在又在帝都担任参知政事,若是他们这样的尚离高官人家都不对尚离尽忠,那这仗确实也不用打的这么辛苦了。
这时,北刀儿走了过来,歪着头问道:“裴连尉,快到时候了,到底打不打?”
裴勇啃了一口留给自己的那一小块熟腌肉,在嘴里嚼了半天,才慢慢说道:“把休息的弟兄都喊起来吧。”
刀儿没有应声,冷冷的扫了一眼禧虎的伤口,转身走开了。
“他为什么分到你的队伍里了?”
禧虎不解,北寻兼、朱方明都是南清寺的大仇人,他的儿子也一样。
裴勇被腌肉塞了牙,咧着嘴,扣了好一会,骂了一句“他妈的!”
站了起来禧虎不明白大师兄这是在骂刀儿,还是塞牙的肉丝。
裴勇环顾着周围的队伍,又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你就把他当成咱们手里的人质吧。”
当天色全部亮起的时候,北刀儿已经完成了全部队伍的集结。经过清点,“勇”
字连五百人阵亡十七人,二十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另有十三个人在桥崩之时落水,目前生死未知,应该也是凶多吉少。听到战损的汇报,让裴勇心疼的直嘬牙花。
徐莺带着宽子来到他们身边,问道:“裴连尉准备怎么打啊?这擒拿谢传勤的头功你若是不要,我们柔’字排可就不客气了。”
裴勇忽然变得嬉皮笑脸:“徐大小姐要功,我可不敢不让,要和您作对,徐帅和酒爷不扒了我的皮?”
“呸!我徐莺带队,哪一次不是自己靠弟兄们努力?别说的我就得靠徐帅一样!”
裴勇果然一语点到了徐莺的痛处。
“呵呵,那你怎么不听徐帅的?”
裴勇继续反问,“徐帅让你护送禧虎过来,可是要他去劝降的。”
“哼,我可没忘。”
徐莺狡辩道,“但你看你这个师弟,打架倒是英勇啊,现在把自己伤成这副模样。我看他路都走不了,还怎么去劝降?”
禧虎听罢,强忍剧痛硬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徐排尉……莫要拿我开玩笑了,小……小伤而已,我没问题的。”
禧虎龇牙咧嘴的表情,和起身使劲时,肩膀微微渗出的血印,即便再愚笨的人,也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嘴硬。
“我你送上山去。”
裴勇望了望山顶,“路上不知道他们可还有设下哨兵和陷阱。去的人多了,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要强攻,必然反击。去少了人吧,又太危险。“
“不行!”
徐莺忽然大声反对,“五百将士在山下待命,你个连尉只身上山,万一有个好歹,我恐怕是带不动你的勇’字营。”
裴勇无言以对,禧虎继续坚持道:“我一人一骑足以。”
“马只能骑到半山腰,后半程还有一段石阶路,你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裴勇不同意,“我陪他去。”
刀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忽然插了进来。
禧虎有些意外,就算是刚才战斗之中与他相互救彼此,他也依旧不信任刀儿,仍是对刀儿充满了敌意。只因为他是北寻兼的儿子。
裴勇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徐莺开口了:“我也和你们一道,再把你孙家寨的那对小兄弟带着,他们弩法不错,关键时刻帮得上忙,裴连尉,如何?”
“你刚才还说我一连之尉,不能以身试险,你一排之尉,就……”
裴勇歪起嘴反驳道,可话未说完,就被徐莺打断。
“能一样吗?徐帅就是派我护送你师弟来劝降的,这是我的任务。”
裴勇再次词穷,只得同意他们的方案,命人安排马匹、武器,同时让手下各排加强下山路口的封锁,并随时待命上山支援。
到临行之前,裴勇驱开了其他人,凑到禧虎的耳边轻轻的叮嘱道:“鸣隐寺虽然是个废弃的荒寺,但怎么说也都是我们禅隐宗的庙门之地。山下打打杀杀就罢了,进了寺,你有再
大的力量也不能轻易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