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松绑。”
李匡儒起身:“把你的官袍理理好,特殊时期,本钦差就让你再做几天知府,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县衙的差兵,时机一到,你便带着我们去镇北侯府‘助阵’。若你能立下功劳,我在圣上面前保你平安。”
——————————————————————
“小姐,知府那边派人传话,一切听凭侯府主人调遣,衙门定会全力配合。”
赵靖柔没将知府的知情识趣放在心上:“那便整合凉州城所有兵力,县衙的青壮一概编入军队,其余无法上战场的去安抚百姓,总之,一个都不许闲着。”
“稍等,”
我叫住即将离开的小哥:“小僧有一事烦请转达,请知府大人下令征用民间所有烧瓷厂和鞭炮作坊,安排各家各户至少出一人做工,男女不限,今日傍晚前集中在凉州城最大的集市上,去。”
那人迟疑的看向赵靖柔,得到示意后迅退去。赵靖柔问我:“你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放过烟花爆竹吧?”
我问道:“想一下,若那爆竹不在空地点燃,而是紧缩在一个非常小的容易被炸裂的容器中,会生什么?”
赵靖柔恍然:“将爆竹的材料装进小瓷罐内,碎瓷迸溅,颇具杀伤力。”
她垂眸思考:“若是他们穿铠甲呢?不,针对的是马!马易受惊,你要废了他们的骑兵!”
我默认了她的说法:“但也没你想的那么乐观,就这几天的时间,便是动员全城也做不了多少,只能打一个出其不意。不知拓跋苏援军还有多少,正面交锋终是逃不开的。”
我顿了一下,抬眼问她:“党项人身强体壮,人人似熊,拓跋苏更有内力傍身,是党项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你真的要上战场与他厮杀吗?”
赵靖柔定定道:“你心里也很清楚吧,父亲和大哥已死,西北军士气大减,知府向来靠不上,主将只能是我,也非我莫属。”
的确,就是李匡儒亮明了身份,对于西北军来说意义也是不同的。李匡儒可绕到党项八部侧面进攻,而正面的唯一将领只能是赵靖柔。
我轻声道:“你不是一个人。”
她撑着难掩疲惫的双眼,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卫明玦,你和楚赦之都在帮我。可我不想你沾手,佛门不能杀生,而我却要去杀人。九谏,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坐视朋友死去也是杀生。”
我静静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