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太子集结其全部党羽围困了桐王府。不仅辱骂桐王破败枫帝打下的江山社稷,还威胁桐王退权还政。”
赵申一手扶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的配刀上,“现在两边军士已经交战,胜负尚未定论。总执事大人担心太子党羽还有其他动向,怕对上将军不利,特派我等前来保护上将军。”
“总执事大人考虑的周全。不过我一介武夫,战场上来战场中去,吃的就是这一口打仗的饭。桐王有难,我必有责。”
盛岚声音洪亮,“传俭!点齐家将,与我桐王府救驾!”
谢传俭“是”
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赵申打断了,“上将军不必多虑,总执事已经派兵前去支援解围,想必定能化险为夷。上将军不必多虑,在府内静候佳音便是。”
“赵参政,你可知调兵遣将应是我上将军职责?你这么阻拦,如果桐王与太子之间有什么差池,总执事与你,可担得起这个罪名?”
盛岚毫不退让。
“本参政只依令行事,上将军莫让我为难。”
赵申面无表情,冷冷道。
“如果我执意要去呢?”
盛岚正说着,谢辉和几个家将恰好拿着盛岚的甲胄与长刀从府内出来。他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示意家将为盛岚穿戴甲胄,并把长刀递在盛岚的手中。这刀柄足有三尺多长,缠着一层蛇皮护手。刀格是一头张开巨口的铸铁青龙,刀刃宽三寸,刃头处还扣了三个铁环,只需轻轻一晃,便咣啷作响。
“请上将军好自为之,不要节外生枝。”
赵申放开缰绳,握紧腰间的刀柄,随时准备拔刀。他身旁的士兵纷纷扎开步子,准备战斗。
谢传俭握紧腰间双刀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心里明白,总执事在这种时候居然派了重兵前来限制老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不希望老师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要么就是想一道除掉老师。
朝堂上是没有同情可言的。不同站队的政党若不能联合只能清除。他的老师,就是总执事想要清除的那一方。就像……
谢传俭一怔,如果整个事件不是桐王策划,而是丛志德联合太子,想要除掉桐王呢?桐王府被围困,太子必然希望战决,不可能还让桐王的人出来报信,可总执事却在第一时间得到太子谋反的消息。若不是提前就知道太子行动,他怎能调动这么多的桐木军,又是支援桐王府,又是围困上将军府。而且丛志德并不掌握兵权,充其量家将府兵数百人而已。他又有什么资本和能力去解围?
谢传俭越想越是紧张,如果这一切都成立,那到底是谁坐在未来北6皇帝的位置上,可还真是未定之数。
整个街道鸦雀无声,在场的千余人没有一个出声响的。谢传俭转头看向盛岚,此时只要老师一个眼神,别说府门外有一千多的桐木军,就算是千军万马,谢传俭与上将军府的家将们也不会畏惧,必替上将军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有劳赵参政!老夫便在府中静候佳音。”
盛岚合刀抱拳,转身面向府门,忽的挥动青龙刀,一道寒光略过,府门口的一头石狮子拦腰斩断,碎石滑落坠地,切面平整光滑,他大声喝到,“若有损尚离者,如同此石!”
在场所有目见此景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赵申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胯下黑马的躁动情绪安静下来。钢刀切石如同斩肉一般轻松,光有一柄绝世好刀,没有强劲的功力也是做不到的。
盛岚将青龙刀丢给谢辉,抚了抚胸甲,踱步回府。谢传俭指挥家将后撤,并将府门紧紧关闭。而后下令搬来桌椅等重物死死的将大门抵住。
盛岚回到府院,在石桌前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桌面思索着。谢传俭将他刚才在门口的所想告诉了盛岚。
盛岚当然也都想到了这些,但依旧不能确认。毕竟在之前那么久,丛志德与桐王都是站在一边的,完全没有要反桐王的任何迹象。
“太子身边不是宫女就是阉人,他想围困桐王,你们想过他能用什么兵吗。”
“去年,”
谢传俭这才现自己忽略了重要的一环,“桐王拨了一千桐木军,交由太子领导。说是……太子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