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字还没说出口,蓝初冷笑一声,果断挥刀斩断那人头颅。
血溅起在她脸上,可她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盯着那人死不瞑目的眼珠,神色如地狱里的修罗:“我给过你机会。”
如此出其不意的出击,惊呆了身后几人,他们吓的后腿半步,这时,东侧庭院的木门咔擦一声被推开。
两个身材粗壮的男子和前面的土匪是同样的打扮,拖着一个浑身□□,双目空洞的女人走了出来,将其扔在了众人面前。
其中一人踢了踢地上的女人,系上裤腰上的绳子,不满道:“滋味还不错,就是太老了,不经折腾。”
恍惚间,吹了阵风,女人银色簪落在地上,乌黑的长散落,半遮住了如玉的面容,衬得布满掐痕的身体更加凄惨。
簪子在草丛里划过一道银光,犹如能越过空气的尖刀,刺痛了蓝初的双眸,她眼瞳中映出了稀碎的光影。
有些东西在这一瞬间裂开了,再也无法愈合……
“……母,亲。”
蓝初脸色苍白如纸,动了动干涸的唇,可喉咙疼得几乎不出声。
蓝景耳边侧方的杏花还在,是今早蓝初给蓝景插上的,蓝初嫌弃簪子太过素净,觉得她母亲配得上世上最艳的花。
如今花瓣谢了,但香气还在,和她红润的嘴唇一样,只是红的,却没了血色。
聂雨心捂嘴呜咽:“干妈呜……”
她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幕。
干妈在她心里是最强大,最高洁的女人,不应该,不对,不可能受此般折磨致死。
十六年……
蓝初活了十六年,即使知道天道不公也从来没憎恨过这个世界,但这一刻,蓝初恨!
她指尖痉挛似的颤抖着,心脏好似被绞成了肉沫,血肉淋漓,撕裂般的疼。
蓝初攥紧紧手中的大刀,冲向□□她母亲的人,眸中遍布血丝,眼泪断了线:“我杀了你们!!!”
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疯了,她要杀了这群人,杀光他们,放干他们的血,抽尽他们的筋骨,让他们永世不得生。
一个,两个,一刀,两刀,全部为她母亲陪葬!
黑飘散,蓝初眼睛一眨不眨,杀了两个土匪,斩了他们级,又杀了几个囚犯,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最后一个不能死,因为战斗还未结束,惨叫声还在继续,蓝初刀抵在他脖子上:“你们多少人?”
那人吓的失禁,尿液嘀嗒洒在地上:“来的土匪有二十余人,门路我也不清楚,脸上刻字的和我一样,是北岈镇地牢里的囚犯,总共十三个。”
“谁让你们来的?”
“我也不清楚。”
蓝初直接割掉了他的耳朵。
那人痛不欲生,跪在地上磕头,哭喊道:“我说,我说,私下里传是皇上瞧上了祖宗您,宫里的娘娘自然怨恨,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蓝初眸光暗了暗:“她就不怕皇上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