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鞋子走到屏风后边,背着手道:“蓝初足智多谋,武功了得,当下斗胆前来赴死,是杀了她最好的好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比起蓝初,南靖的人都更怕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稍不慎说错了话,可不是处死这么简单。
侍卫连忙下跪:“还请太子明示!”
张剑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红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传下去!”
张剑放下茶杯,唇边弧度一收:“谁若是能取蓝初项上人头,赏金万两。”
不一会儿,瞭望台早已暗中守着的黑衣人接到命令后便开始顺着声音寻找蓝初的身影。
可任凭看往所有可以藏身的角落,也迟迟不见蓝初一根头。
之后城楼下没再有任何风声。
壑北领又不蠢,怎可能任人宰割,这场斗心,蓝初虽看上去出于劣势,可最后谁输谁赢还真的说不定。
耗了半柱香的时间,张剑显然是沉不住气了。
他站在城墙上,面色不太好看:“看来蓝将军记性不是很好,我要的是你出现,不是你的声音出现,躲躲藏藏可不是你的风格。”
话音落下,四处寂静一片。
过了半晌,依旧没等到回话,张剑脸色愈难看。
他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正当士兵吓得半死,以为通报错了消息时,不知在何处的蓝初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恐怕是在说笑话。”
她用内力说话,根本辨不出方向:“我一现身等着我的便是空中飞箭,岂不是上赶着送死?”
张剑噎住,神色徒然凉了来,他盯着空无一人的空地,目光阴鹜。
蓝初语气不容商量:“你们先放人,等百姓跑出城门百米之外,我自会出现。”
张剑唇角微微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本太子为何要信你?”
说着,在暗处比划了手势,示意弓箭手准备。
蓝初仿佛并未察觉这边的动作,更不觉得自己处境危险,不掩盖猖狂,冷冷道:“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这话一出,城楼上打鼓的士兵一晃神,打错了节拍。
空气霎时间安静了些许。
堂堂南靖太子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用百姓的性命要挟这件事,所有人心知肚明。
可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张剑恨不得将蓝初五马分尸,咬牙切齿地挥手:“放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乌鸦人群从里面挤了出来,全部都是妇女儿童,肉眼可见身上满是鞭痕,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全部拼了命地往外跑。
可惜还未跑远,无数箭如倾盆大雨般从城墙上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