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世勒将带血的弯刀擦好,再次插入刀鞘。谁知,倒在地上的卡扎和,还留有一丝气息,竟是挣扎起来,一把抱住泰世勒朝窗户边冲去。力道过大,他冲破窗框,抱着泰世勒一同向楼下摔去。
楼后面是一堆客栈掌柜修葺园子的乱石,直直的朝乱石上摔了下去。卡扎和按在泰世勒的身上,泰世勒重重的摔在那堆乱石上,脑袋被重击,一时懵眩。鲜血之流,迅将白雪染红。他挣扎着起来,一手掐住卡扎和的脖子。
卡扎和奋力挣扎,手摸到大石头,使尽全力,扣起石头,朝泰世勒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泰世勒吃痛倒在一旁,他骑在泰世勒的身上,用石头疯狂的砸。
鲜血四溅,卡扎和像是疯了一样。将这些年的耻辱,一通泄了出来。足足打了许久,他才没有力气的停了下来,滚在一旁的雪地上,大雪无休止的落下,在脸颊上化成水珠滑落。他转过头看,看着已经被砸的面目模糊的泰世勒,&1dquo;你那么狠毒精明之人,却忘记斩糙妖除根。”他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地面上一张书信,捡起来看后,便装在了胸口,从泰世勒身上摸了兵符后,跌跌撞撞的走了。
☆、此生守护
卡扎和一路拖着血迹,捂着腹部,在走到高长恭居住的府邸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门后守门人听到了声响,打开了个门fèng向外望去,见到有个人躺在门前,立刻前去禀报。
卡扎和醒来后,他躺在穿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守着他的人见他醒来,立刻前去禀报高长恭。一会儿,高长恭到来,见到卡扎和,便道:&1dquo;你醒了。”
&1dquo;你为什么要救我。”卡扎和脸色苍白,想挣扎着坐起来。
&1dquo;你伤口过深,失血过多,幸好及时止血,否则你就死了。”高长恭提醒他。
&1dquo;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突厥的人,你就不怕别人议论你兰陵王叛国。”卡扎和的挣扎,又把伤口弄出血来,血很快透过纱布。
高长恭道:&1dquo;你是因为救郑儿,才受伤的。我只是替她救你,你不必惊奇。”
&1dquo;呵,说的倒是好听,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情敌,等我好了,我就会带郑儿离开这里。”
高长恭知道卡扎和嘴硬,但是人并不坏,&1dquo;你逃出来,打算去哪里?泰世勒不会放过你的。”
卡扎和笑的慡朗,但是伤口的撕痛让他眉眼皱在了一起,&1dquo;放心,他没机会了。”
高长恭愣了愣,似乎会意了什么,&1dquo;你好生休息,伤好差不多,就离开这里吧。”
&1dquo;高长恭,虽然我和你是情敌,又是国之敌人,但是,我并不想用青州两百万的百姓性命战胜你。我知道,朝廷不管不问,是想青州自生自灭,你若是死了,便是死了,你若是没死,一定会以此治罪于你。瘟疫是泰世勒制得毒,下到了百姓的井水中引起的,此毒与瘟疫很像,但并不难解,难得是药材被他尽数收去。我告诉你药材藏在哪里,你去命人快些取来&he11ip;&he11ip;救大家去吧。”他说完,感觉甚是疲惫。
卡扎和告诉高长恭后,高长恭即可命人前去找药材,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道:&1dquo;我们并不是情敌,那是你自己认为的。”说完,高长恭便走了。
卡扎和暗骂,这个高长恭,骂人都不带脏字,是说自己死皮赖脸的一厢情愿了。他怎么就这么有信心能得到郑云笙,就凭着他这男子汉的外貌,可比他高长恭更吸引女子。
青州瘟疫解除,城中也逐渐寻回了本该有的热闹声音,许多的百姓跪在府门外叩谢,直呼兰陵王是就是菩萨在世。这并非高长恭想要的,做这些事本该是他是的责任,他便差人将那些百姓遣散。如此下去,对他并无利益。
郑云笙也逐渐好转,大雪一停,青州城的上空,烈日当空,屋顶的积雪都开始化了。像是雨水一样,哗啦啦的滴落。郑云笙披着衣裳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看着雪水,老远瞧着高长恭走了过来,便起身回了屋子,将门从里面搭上。
高长恭走到郑云笙门前,见她紧闭着门窗,便知道郑云笙还在生他的气。本想要转身走的,他又站住了身子,抬起手,轻轻的叩响门,&1dquo;郑儿,郑儿。”
郑云笙并未出声,高长恭道:&1dquo;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生我的气。”
郑云笙还是未出声。
&1dquo;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去青州城逛一逛。你生我气不打紧,把自己憋坏了我会心疼的。”高长恭连说起心疼人的话,都说的一本正经。把屋内的郑云笙听的哭笑不得。
&1dquo;死长恭,臭长恭,你竟然把我当作赌注和小和竞争,我才不要原谅你。”
门哒哒的响,&1dquo;郑儿。”敲了半天门,高长恭并未得到回应,便叹了一口气走了。郑云笙在门里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最后没有了声音,便打开了门,四下看了下,果真是没有了高长恭的影子。如果他再多道歉一会儿,她就会出来开门,原谅他。可是高长恭并未让她等到。
&1dquo;连道歉都这么没耐心,真是冷血。”
郑云笙刚嘟囔完,便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1dquo;我真的很冷血?”
郑云笙被吓得一个踉跄,见高长恭皱着眉头问她,郑云笙内心本是欣喜的,却还是要装作生气,又要进门。高长恭一把将郑云笙拉了过来,郑云笙挣扎,他却轻而易举的将郑云笙揽在胸口。
&1dquo;没事了就好。”他长舒一口气。
郑云笙不在挣扎,嗅着他身上的味道,&1dquo;长恭,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让你当作一件玩物与扎和当作赌约竞争?”
高长恭宽大的手掌扶上郑云笙的脑袋,&1dquo;不,你比谁都重要,你是——我的命。”这是高长恭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了。
郑云笙开心道:&1dquo;长恭,这算不算你向我表白?”
高长恭一愣,没有答话。郑云笙本想看他难看,却是失望了。她知道,高长恭永远都是会如此镇定自若的。
&1dquo;高长恭,你放开郑儿。”卡扎和从外头回来,瞧见高长恭抱着郑云笙,便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
卡扎和在高长恭的府邸养好了伤,此刻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高长恭单手接过卡扎和的来袭,郑云笙躲在高长恭的身后,&1dquo;小和,我虽然当年无意之举救了你,但我并不喜欢你,我只是将你当作朋友。”
这时的卡扎和已经剪去了胡子,是他在母亲去世时续起的,他怕自己会在泰世勒的屈辱下忘记仇恨,那是用来提醒他不要忘记仇恨。此刻看来,更年轻了,卡扎和道:&1dquo;可我不是这样想的啊。”无论卡扎和如何挣扎,还是接触不到郑云笙。但青州城中,久违的慡朗笑声,再次响起了,风雨终究是过去了。
这日,卡扎和要离开了,他要回突厥了。泰世勒已死,突厥不能一日无君。高长恭和郑云笙一同去送他,送到城外河边,便停住了。
卡扎和和高长恭在前头说着话,郑云笙在后面费力的牵着卡扎和的马。因为马不认郑云笙,时而走时而不走,落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