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启东被她扔出来的包砸了手,一旁坐着的席沐欣急忙伸手将丈夫的手紧紧拉住,看着丈夫那双通红的双眼,她抓紧他的手朝他直摇头,“启东,别闹了,你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吗?你想让然然看到你这样的一面吗?她会恨你的,你坐下来!”
“童娅!”
秦侯远也伸手将舒童娅拉了回来,这样的一幕早在十年前就爆过一次,那一次比现在还要激烈,只是秦侯远想不到的是,时隔十年,他们两人的仇恨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缓解开来。
舒童娅脸色涨的通红,跟冉启东那青筋暴露的铁青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目光直盯着对方,那表情就像是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闹够了吗?”
包房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开了,而站在门口的舒然面色清冷,毫无表情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然然!”
房间里的四个人都瞬间将目光转向了门口,有惊讶有震惊,但相同的是,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慌乱。
“你们让我再次回忆了一遍十年前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场景,不用你们来提醒,我记得住!”
舒然平静地说完,走了进来,身后的林雪静已经震惊地站在门口忘记了要跟上来,原来,舒然的父母曾经这么的
那么曾经的曾经,处在这样家庭之中的舒然每天都是怎样过来的呢?
舒然拉过一把椅子在四人眼神各异的目光下坐了下来,态度显得格外的清冷,“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似乎是被她这平静地话语将尽力按捺住的怒气再次给掀翻而出,没有坐下去的冉启东抓起桌面上的那一叠刚才准备先递给舒童娅看的照片直接往舒然的脸上砸了过来。
舒童娅失控尖叫出声,“冉启东,你给我住手!”
他这是在将对她的怒气转移到女儿的身上,这个混蛋!
“舒童娅你给我闭嘴!”
冉启东近似嘶吼般地咆哮,“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看看这些照片,人家说她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拿着照片都找上门来了,舒童娅,你教出的女儿也是跟你一样的货色吗?”
“冉先生!”
秦侯远一把将舒童娅拉在自己的身后,面色沉冷地看向了冉启东,“请注意你的措辞,这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大学校长会说出来的话!”
“启东,你冷静一些,你别激动!”
被冉启东吓坏的还有席沐欣,还有,站在舒然身后的林雪静,那大叠照片被扔过来纷纷扬扬的撒落下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舒然一动不动地承受着这样的怒火,心里被揪得紧紧的,目视着她那僵直的后背,心疼地流出了眼泪,她想要伸手将好友从椅子上拉起来,要伸手的时候被身旁的一只手更快地所取代,那只手将僵坐在座椅上的舒然轻轻拉起来,五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对着那势同水火的几人冷冷出声。
“一个即将要成为我太太的人是不是勾引了别人的未婚夫,该不该追究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们!”
“该不该追究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们!”
房间里清冷出声的男低音从尚卿文的唇瓣间飘了出来,他的一只手紧扣着舒然的手,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心口微微一疼,大掌缓缓一收将她的手裹在了手心里,拉起她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舒然僵硬的身体被他拉住,身体隐约有些抵制对方的突然靠近,她此时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被人一触碰便条件反射般地变得敏感抵触,然而就在她挣扎时转脸看着身后的人是他时,她全身都像震住了一般,停止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拥进怀中,垂放在大衣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侧脸伏在他的肩头低头时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带着温热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尚卿文低着头看着伏在肩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舒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贝齿咬着唇瓣,咬得那么紧,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嘴角给一口咬破,被他握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她这种自内心的心理恐惧在肢体上的反应使得他眉头紧紧一蹙,心口微疼地将抱着她的手慢慢地收紧。
包房里的激烈吵闹声因为尚卿文的突然到来变成了死寂,争吵地红了眼的双方此时才安静了下来,沉重的呼吸声使得整个包房的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脸红筋涨的冉启东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在席沐欣的轻轻拉扯下坐回了座位,而红了眼睛的舒童娅也在秦侯远的护拥下坐了他身边。
秦侯远脸色也不太好,因为刚才冉启东说的那些实在是太过分,饶是他再有风度,也按捺不住想要为妻子讨回公道的冲动,但妻子紧紧拉着他的手朝他轻轻摇头,他心疼地看着妻子那双通红的双眼,又转向脸看了看那边的舒然,眉头不由得蹙紧。
言语的中伤就像在伤口上撒盐,这多年的旧账当着孩子的面再次爆无疑就是往各自的心口狠狠地再插上一刀,甚至再一次迁怒到了孩子的身上,他们都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