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花展毅松开手。
时酒再次举起砚台。
“等等!”
花展毅再次抓住了时酒的手,“我再准备准备!”
时酒:“……”
这次,还没等花展毅做好准备,门口小厮跑过来禀报,说是谢家夫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上门。
时酒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猛地挣脱花展毅的手,扬起砚台狠狠一砸。
“砰”
的一声,花展毅应声倒地。
随后,时酒俯下身,骑在花展毅身上,对着花展毅引以为傲的俊脸左右勾拳。
时酒边动手,边心疼道:“少爷,您受委屈了!”
手上的力道不仅不减,反而加重。
……
当鼻青脸肿的时酒,带着十几个同样鼻青脸肿的小厮,抬着包扎得像粽子一样花展毅走到谢母前面,谢母一时间懵了,厉声质问。
“你们什么意思?!”
时酒命人把花展毅放在谢母面前,目光毫不示弱地对上谢母,语气悲痛。
“谢夫人不是想见我们家少爷吗,地上躺着的就是我们家少爷!”
地上的人形粽子是花展毅?
谢母狐疑地低头瞄了几眼,半蹲下来,仔细观察。
果然看到花展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和身上的鲜血隐隐浸透纱布。
为了确定花展毅是不是装的,谢母又伸出手,戳了戳花展毅的脸,眼睁睁看着鲜血从花展毅脸上渗出来。
时酒表情愤恨:“谢少爷好狠的心,我们家少爷不过是跟他开了几句玩笑,他就变了脸,按着我们家少爷往死了打,我们几十个人都拉不住他!方才我们找大夫来看,大夫说我们家少爷就剩半口气了,能不能撑到明天,全靠祖宗保佑和自己的造化!”
谢母原本是带人来找花展毅算账的,没曾想,这才一会儿工夫,沉砚就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了。
谢母半天没接上话。
时酒继续厉声质问:“谢夫人教出来的好儿子!谢少爷因为一句玩笑,不顾跟我家少爷多年同袍之谊,谢府又如何,王妃又如何,我们花家亦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家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花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酒面上流露出的悲愤溢于言表。
谢母被时酒的指责给喊懵了。
事情怎么跟自己想得不一样?
合着,是沉砚先挑的矛头,花展毅才是受害者?
沉砚这孩子也真是,做事还是那么冲动,怎么能因为几句玩笑,就把人家打成这样。
谢母赶紧赔笑道歉。
“误会了误会了,沉砚不懂事,伯母在家已经教训过他了。伯母今天前来,是来替沉砚赔罪的,展毅啊,你跟沉砚从小一块长大,沉砚什么脾性你也知道,他回去就跟我说,他已经知道错了,你看,你们两都伤得不轻,是该在家好好养伤。伯母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伯母家有几株上好的灵芝,最适合用来养伤,等改日伯母叫人把山参给你带过来,你就不要再怪罪沉砚了。”
时酒低头看了一眼花展毅,感觉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冷哼一声,算是顺着谢母给的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