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嫂嫂。”
傅南虔道。
朱九抬起水眸。
“燕人如今得了南玉做质,还不满足,与我一道来京的燕国使臣竟开口让二哥向燕人进贡白马。”
他一顿,朱九只紧紧看着他。
“嫂嫂可知贡白马意味着什么?”
朱九点头,她自然知道。送质子只能算是晋末纷争之后各国都会实行的建交手段,而贡白马,则是附属国向宗主国卑躬屈膝的表现。大魏不是谁的附属国,就算傅南容同意,大魏千万子民也有大把的人站出来反对。
“你二哥拒绝了?”
“是。事因就出于此,燕国使臣气愤离场,申言要回去告诉燕君。后果无非是燕人来伐,以及……”
“以及才到燕国的南玉会受到牵连。”
朱九道。
马车跑得很快,幸亏盛京大街还算平稳,不是很颠簸,但傅南虔还是眼看着他嫂嫂坐得不稳。他抬起手虚扶着她,然后冲外喊,“跑慢些!”
车于是明显降下来,朱九倚着车壁,道,“无妨。南虔,因为南玉,太后是否又欺负你二哥了?”
“嫂嫂明鉴。”
“她这次又做了什么?”
朱九只有心疼,连愤怒都被盖过了,所以问得很轻。
“我们也是今日才知晓情况,等我们入宫时,二哥竟已在西宫挨了三日打。”
朱九的心突然坠疼。
傅南虔见状,眼眶瞬间也红了,“嫂嫂,太后分明是要打死二哥!二哥竟也甘愿被她接连责打!他将宫中所有影卫布置在西宫内外,我们根本进不去。唯一能进去之法就是调动护城军强攻,可这样无疑会令双方两败俱伤,于国有大妨。而且……”
“而且,你若私自调军,将视同谋逆。”
朱九道。
“这些罪名我不在乎,嫂嫂,只要能将二哥带出来,就算下一刻,让弟弟自刎御阶前也无妨。”
“你二哥如今身边只你一个弟弟,你要好好的活着。”
朱九捉住他手臂。
傅南虔又笑了,“有嫂嫂在就没事。嫂嫂若去,那些影定不敢动手。”
朱九道,“他们为是谁?可是桑陈?”
“是影五,桑陈已被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