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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第1页)

  国庆日下午

  天气晴正

  上午游行过了

  “国庆日”

字样,可能是木心用入诗中的唯一一次。我辈的儿时记忆,直到“文革”

前的一九六五年,每年十月一日的大事,就是“上午游行”

  黄浦江对岸

  小镇中学教师

  二十四岁,什么也不是

  这是实话。以他年龄推算,时在一九五一年,又两年,我出生了,哪晓得长大后会在纽约遇到“孙牧心”

……

  看样子是定局了

  巴黎的盘子洗不成了

  奋斗、受苦,我也怕

  又是实话。库尔贝尚且“苦煞”

,何况“奋斗”

巴黎。战后的留法青年想必早经带回消息:要准备洗盘子……现在去不成了,怎么办呢?

  看样子是就这样下去了

  平日里什么乐子也没有

  除非在街上吃碗馄饨

  一九五六年孙牧心次入狱前,在高桥镇育民中学教美术、教音乐。那时的浦东全是农田,我幼年随父亲去浦东看海,折回途中,便在高桥镇吃碗阳春面。

  有时,人生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

  有时,波德莱尔

  真不如一碗馄饨

  谁曾这样地描述五十年代吗?我以说不出的理由,爱这诗,而早年木心与我的上海记忆,会合了。那时他的偏爱经已确立。何以见得呢?遗稿中的另一诗题为《我们也曾有过青春》,地点不变(上海),时间早了几年(就读美专的一九四六至一九四八年),孙牧心写到了绘画之外的故事,有姓名,有心情,也有观点:

  年轻时候,那光景

  我们人生模仿艺术

  不是艺术模仿人生

  窗外二次大战刚过

  窗内十九世纪至尊

  音乐是我的命

  爱情是我的病

  贝多汶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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