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眼看就要入冬了,咱们进山带的粮食可不多。家里的也都被山匪劫了去,若是一直呆在山洞这冬天如何过?”
“是啊,若是一直不能下山回村,春耕怎么办?夏收的赋税怎么办?
“村长,会有人来剿匪吗?域南关真的会打起来吗?会不会波及到山里?”
……
村民们的焦虑仿佛会传染,一个个压在心头的问题抛出,如同在头顶聚集成云,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陈三弯着腰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叹了口气:
“昨日陈彪说的话,大伙都知道了,我与几位族人商讨过了,咱们得往北边走。”
“离开临溪村?”
质疑的声音马上就盖过了陈三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们的户籍在临溪村,地、房子、祖坟都在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又怎么活?”
“是啊,秋收的粮食都交了税,家里剩下的一点粮食连过冬都费劲,我还等着明年开春耕种呢。”
“对啊,再说了那域南关的事情都是猜测,会不会打起来还不一定呢。咱们就在山里躲一躲,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朝廷的人来剿匪,咱们就能下山了。”
“咚!咚!咚!”
陈三用力敲了敲石面,他喝问:“难道留下就能活吗?”
“你们忘记陈远和陈安两兄弟的死了吗?且不说域南关的情况,就知县包庇山匪这事儿,我们怕是再难回村子了。”
“山匪可不会跟你讲情面,抢了你一次就不抢你第二次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域南关异常封城,我的确没有办法告知大家绝对会打仗,可若是真的打起来呢?等着朝廷来强征人丁粮税?”
“那出去就能活吗?朝廷不管咱们,到哪里都是流民,又有哪个府城敢收咱们?”
有村民叫喊。
陈三突然泄气,声音萎靡:
“我不知道,所以各家顾各家吧。”
他声音弱得几乎不可闻,“也许咱们在山里躲些日子,就会有朝廷的军队来剿匪,到时候还能赶得上春种。”
陈三的话一出,底下就彻底乱了。
甚至有些年纪小的妇人和孩子都开始哭。
他们开始骂山匪,骂知县,甚至骂陈三。
直到突然有在外巡查的村民冲入溶洞,大声喊道:“山匪来了!”
村民们如同炸了锅般,心中只留下了一个想法:
“没活路了!再不逃,只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