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风自回来后,便忙得分身乏术。赫连靖元和赵宇天谢鹰奎三人的势力自然早派了心腹大将去接收。如今更是把支持他的一些青年军官分派到各个实权部门,短短时日下来,北地军中已有一番新气象。
李家钟进了办公室,并脚行了个军礼:“大少,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只是有关赵宇天和谢鹰奎的几个手下……”
自此赵宇天和谢鹰奎两人叛变被拿下后,赫连靖风当场就命人将其枪毙了。其余一些追随之人,则一直关押在牢中,等赫连靖风回来处理。这些个人毕竟只是听命行事,军中还是有一部分人希望赫连靖风能够看在众人以往的军功份上从轻处理。
赫连靖风从公文中抬头,深冷凌厉地看了孔家钟一眼,也没有说话,用笔在名册上圈出了几个,只用手在颈中比划了一下:“这几个人,今晚就给我暗中了结。省得明天又有人前来为他们求情。其余这几个人,就留他们一命,让他们日后戴罪立功。但你给我留个心眼,派人给我暗中盯着,别到时候又出什么岔子,让老二卷土重来。”
李家钟并脚道:“是。”
他随即又禀报了另外一件事情,“大少,今日在南方内线有消息传来。说是段宗康大帅在府邸晕倒,后被紧急密送清德医院抢救。人是救过来了,但具体病情还未打探出来……”
闻言,赫连靖风饶有兴致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段大帅这若是一病不起……底下的儿子们肯定会各有所动作了。”
段宗康大儿子段旭仁一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因是嫡出,有其母亲家族势力的支持,所以拥有不少支持者。二儿子段旭德倒是个能干的,又娶了西部七省曾泰宪督军之女,得到西部的大力支持。南部军中也因此便分裂成了这两大势力。现在段大帅一病重,就如北地一样,南部的夺权之争显然也正式拉开序幕了。
赫连靖风缓缓一笑:“不错。北地就在等这么一个时机。”
李家钟一惊,道:“大少,你不会是?”
“不错,就是你认为的意思。此番我去了江南,与江司令也进行了一番密谈,他已答应支持我粮草和部队。江司令的江南军队打起仗来素来软趴趴的,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逃跑,以保存实力。他那些个兔子兵我也不稀罕,但有了他源源不断的粮草保障,就不怕拿不下西部。”
“西部?”
可即将要内乱的不是南部吗?”
李家钟愕然不已,以为自己耳误听错了。
“不错,我们现在要开始筹备布置了,等大帅一去,我们就可以兵了。这万里锦绣江山,难道叫我满足这么小小的北地八省吗??”
赫连靖风回到府中,才推门下车,便见江净蔷妖妖娆娆地从走廊处迎了上来,娇笑唤他:“姐夫,你可回来了。我已经等好久了。”
凑得这般巧,可见等了不少时候了。赫连靖风面色不露半分,只淡淡道:“净蔷妹子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江净蔷啧道:“姐夫,你不是答应我到了北地,要陪我好好游览的吗?我已经来了好些天了,姐夫你却是没有一天得空的。”
赫连靖风眉头微皱,按奈着心头泛起的不耐,道:“我前几日不是吩咐了安排一辆车子和几个随从给你,你喜欢去哪里游玩就去哪里。不必拘着。”
江净蔷已扯着他的手臂,来回轻晃:“一个人多无趣。不如姐夫陪我一起游玩?”
见江净蔷恨不得把一个丰满的胸脯往自个儿的手臂上蹭,赫连靖风心中大觉厌恶。他自打从国外留学归来,便见惯了江净蔷这般投怀送抱的女子。她们打得是何算盘,他从来都心明如镜。他不耐烦地将手臂抽了出来,转头吩咐道:“张立,既然净蔷小姐想出去游玩,你明天派几个人陪她去城里城外的好好转转。”
张立并脚应了声:“是,大少。”
赫连靖风左右不见江净薇,便问了一旁侍侯着的王妈:“少夫人呢?”
王妈回道:“少夫人歇着呢。”
赫连靖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近黑沉,怎么净薇到现在还在睡着,心中觉着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少夫人不舒服吗?去请了医生没有?”
王妈见他着了急,忙回道:“少夫人用过了午膳,只说有些倦,就上楼去休息了。
也没说什么不舒服……”
赫连靖风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也不去理会一旁的江净蔷了,大踏步地上楼而去。江净蔷本想跟上去,王妈见之便拦住了她:“净蔷小姐,这楼上是大少和少夫人的房间。我们府邸的人是从不敢轻易上去打扰。请净蔷小姐自重!”
这番话由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其实是十分不给脸面了。王妈平素决计不会做这般不知分寸之事。只是那日她在花厅侍候,听了江净蔷的无耻之言,实在是替温柔可亲的少夫人不值,所以才有今日这番话。说罢,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候在一旁,把江净蔷一个人晾在了在厅中央。
江净蔷满肚子的怒火,若是在江府,她早就往王妈这张老脸上甩几个巴掌上去了。但在赫连靖风这里,若是吵闹开来,得不偿失。饶是她心头再恼再恨,却也无计可施,最后只好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