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和月不明她这一问是为何意,但仍旧据实回答,尾音不自觉地颤。
苏和茶尔放下心爱的凤颈琵琶,悠悠然站起,语调没有丝毫温度:“阿姐不愿接受单于的安排,于是乎成了草原第一人,敢私自逃出谷庸城。可是阿姐离开了,总有人要弥补你的空缺……”
她越是这般冷淡,苏和月越是心痛——她只是想打破这禁锢牢笼,并未想着要连累其他人……
“茶尔,你听阿姐解释……阿姐可以解释的……”
苏和月握着她的手,苏和茶尔清晰地感受到了她从心间迸的愧意。
“可是阿姐,你信不信我?信我不出逃,也能凭借一己之力而扭转乾坤?”
只有在说到这句话时,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与之年纪相符的温婉笑容。
苏和月以为她怨糊涂了,半晌不敢言语。
“阿姐看起来不信。”
苏和茶尔笑笑,“无妨。”
她抱起琵琶就要离开,脚步到门前时,忽而停住了。尽管话音还是那般无情,可分明柔和了许多。
苏和茶尔款款道:“阿姐,好好活着,不要让你的心思白费,不要让一切回到最初的原点。”
云楚岫一行人来至他们在谷庸城的落脚点。
云影失望而归,拱手道:“少主,属下无能,没能追上。”
云楚岫并不意外这个结局,“即便你抓到那人,他也断不会供出他背后的主子。”
无清打量着知还手下的这几人,同云影一样皆着藏青服,而且全是生面孔,他从未见过,其中一人,眉眼间还与云影相似。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也没寻到刘副将和魏佐领。
这些人,难道不是军中之人?
带着心底的疑虑,无清望向知还。
云楚岫屏退全部人,两人在堂间四目相对。
他一眼便看穿无清的心思,捏捏他的鼻梁答道:“你此次遇险,情况特殊。带走军中之人会引人注目,而我离开凉州城,无人坐镇也放心不下,所以便将刘义与魏国安留下了。”
无论知还讲什么,无清总是无条件相信。
他往知还怀里如同懒惰的猫儿钻着,散逸地说道:“有你在,我便安心了,什么也不怕……”
许是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在知还的怀中,无清很快进入了梦乡。
云楚岫小心谨慎地将他放在床榻之上。
看着他安睡的绝世容颜,云楚岫眉心微蹙,一股愧疚之意在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