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裴廷約的車,沈綽有種自己被他綁架了的錯覺:「你的同學會,為什麼要帶我去?」
「你不是我老婆?」
沈綽:「……你敢跟別人這麼介紹嗎?」
「為什麼不敢,」裴廷約看一眼後視鏡,發動車子倒車出庫,「你沒意見就行,我跟誰說都可以。」
「不了,」沈綽拒絕,「你收斂點吧。」
裴廷約無所謂地點頭:「跟著我去吃頓飯沒什麼,免得你又一個人在家裡煮麵吃。」
沈綽好奇問他:「大學同學聚會嗎?你還會參加這種活動?」
「有個室友從國外回來,一起吃個飯隨便聊聊,都是資源,為什麼不去?」
沈綽想想也是,干他們這行的,人脈關係很重要,確實沒道理不去。
聚會的地點是城中的一處五星級酒店,裴廷約的這些同學如今大多是人模人樣的精英,各個都很有派頭。
裴廷約是其中混得最好的一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便格外多些。
坐下時裴廷約隨口介紹沈綽是自己朋友:「他是淮大電信學院的副教授。」
也有人帶家屬,但帶同性朋友來的,裴廷約是唯一一個。
其他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倒沒想太多,很熱情地跟沈綽打招呼。
之後大家便一邊吃著東西,你來我往地閒聊起來。
裴廷約的這些同學其實大多都混得不錯,要不也不會來參加同學會。有跟裴廷約一樣做了律師的,也有像宋峋那樣進了體制內的,圖輕快的則選擇去企業做法務,轉行從事跟本專業無關工作的也大有人在。
他們聊的話題五花八門,沈綽本就性格偏內向,又跟這些人不熟,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裴廷約也沒太開口,別人問他,他才說幾句,其他人似乎都知道他這種冷淡個性,習以為常。
他只跟身邊坐的那位國外回來的室友多聊了幾句,互相交換著消息資源。
對方有意自己成立律所,問裴廷約有沒有興一起,裴廷約只說考慮,看不出是不是客套話。
中途裴廷約碰到點工作上的事,去了包間外接電話。
有人恰好想問他事情,扭頭見他不在了,「咦」了聲:「老裴人呢?」
沈綽幫著說了句:「有個客戶找他,他剛出去接電話了。」
便有人感嘆:「老裴果然是大忙人,周末呢,還要應對客戶,要我能推就推了,誰樂意休息時間還要應付那些麻煩事情。」
「老裴跟你當然不一樣,」其他人哈哈笑道,「你是成天應付那些偷雞摸狗、家長里短的小事,換誰樂意啊,老裴他那些客戶哪個不是身家少說過億,跟那些幾百塊諮詢費都要找你扯皮的人能一樣嗎?」
另一位被說服了:「也是,要都是這種級別的客戶,別說休息時間接電話了,讓我給他們做孫子都願意。」
「沒那麼誇張,你是沒看到老裴他的能耐,」又有人說,「都是那些人拿錢來找老裴,還得看他有沒有心情收,他要是不高興,富都不樂意伺候,之前大豐集團的法律顧問,他不是說辭就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