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当年他父皇在众皇子中能够脱颖而出荣登大宝,段拢月出力不少。他委实看不出,这传言的可靠之处。
段云嶂于是,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叔,你可知道威国公请旨罢免魏太傅的事么?”
“这个事情啊,臣刚回到京城的时候,略有耳闻。”
段拢月挠头。
“皇叔以为如何?”
段拢月十分愕然地回视他:“臣以为如何,不重要,就连皇上您以为如何……说句大不敬的话,也不太重要。既然是威国公请旨,那自然就得办下来,增税的事,不也这么办下来了么。”
段云嶂急道:“皇叔,朕当然知道此事势在必行,朕是问你,可有转圜的余地?”
段拢月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深深地看了段云嶂一眼,才道:“皇上,魏太傅年纪也不轻了。况且,他那一把戒尺,一口唠叨,我小的时候就没少吃亏,现在戒尺换成金的,估计更难应付。皇上,就这么让魏太傅退了吧,多赏些钱银,也就是了。”
“那如果,朕不想让魏太傅退呢?”
段拢月拿眼皮一翻:“皇上,您是皇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段云嶂龙颜大怒:“皇叔!朕不过要你说句实在话,有这么难么?”
“……”
段拢月沉吟不语。
“皇叔!”
“皇上,臣以为,你一直对魏太傅都没什么好感。”
段云嶂一愣,后道:“朕对魏太傅的许多见解并不认同,可朕还是觉得,魏太傅是一个好老师,不应该遭此对待。可是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为魏太傅说句话的!”
“皇上,您不是也没站出来么?”
段拢月提醒他。
“朕……”
“皇上,您真想让魏太傅留下?”
“那是自然!”
“皇上,您忘了一件事。”
“何事?”
“您的后宫里,香罗殿那位小娘娘,正是威国公的亲生女儿。由她去开这个口,岂不是更好么?”
段云嶂一凛,复而大喜。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皇叔,不愧是皇叔啊!”
段云嶂激动地抬脚就往香罗殿去。
“啊哟哟,皇侄,臣始终觉得,此时和威国公做对,实为不智啊……”
段拢月话还没说完,段云嶂的身影已经从轩罗殿里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