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叫周青过来看看吧?”
三柱好像等不及了。
“不行,他难得回去休息一次,不能再去打扰他了。”
赵东城的语气不容置疑。
从窑上下来的时候,赵东城问三柱:“锅里还有饭吗?我只喝了酒吃了菜,没有吃饭,现在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
“没饭了,溜的馍,炒的菜,都被俺几个吃得干干净净,我再给你做吧?”
三柱说。
“还是我自己做吧,下碗面条吃算了。”
从窑上下来后,赵东城进了厂房南头的厨房间,刷锅洗碗切菜烧水,一通忙活,一大碗面条很快盛到了碗里,他呼呼啦啦地吃了后,摸着肚子说:“舒服了,肚子里有货,心里才能安稳。”
“要不要现在去通知窑上的人明天都过来?”
三柱躺在地铺,问他道。
“算了,明天再通知吧,今天太晚了。”
赵东城说着,在三柱旁边躺了下来,“困了,都睡觉吧。”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赵三柱骑上赵东城的摩托车回了村里,通知了六组一部分在窑上干活的人,并让他们互相找齐了,赶紧到窑上去。
他们听了三柱说的情况,都很高兴,互相招呼着,急匆匆地骑上自行车往窑上赶。
赵东城在窑厂等了不大会儿,就见三柱摩托车后座上带着周青,飞奔着过来了。
周青没多说话,下了摩托车直冲到窑顶上,一看之下,不觉大笑起来。
几个人随后也上了窑顶,都问他笑什么。
周青指着窑内说:“你们看,这窑砖烧得太有个性了,烧出了三种颜色的砖,有红砖,有青砖,还有红青搭配的花砖。”
赵东城朝下看看,还真是,昨晚在手电筒的光柱下看不清楚,现在一看,一目了然。
“这些砖还能用吗?”
他问周青。
“经过一天一夜的次高温,上层砖虽然还没有烧熟,但也已经烧固了,砖坯没有破损,说明还可以继续烧,只是在颜色上不能强求了。”
周青答道。
“继续烧的话,砖的质量有保障吗?”
赵东城还是不放心。
“只要火候掌握好,砖的硬度应该没问题,以后差不多都是盖平房了,平房的外墙一般都会粉灰,所以砖的颜色也就不重要了,只要咱们稍微降点价,就这一点数量,很容易卖出去的,这样看,除了时间和产量上的损失,别的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周青看起来信心十足。
然后他用手放在窑堂的上方,试了试窑堂内的温度,继续说道:“温度还不低,说明炉火刚熄灭不久,能从上面引燃更好,真不行的话,只能重新从下面点火了。”
“昨晚还有明火的。”
赵东城探头往下边看看,“这咋一夜时间火就熄灭了呢?”
“铺的底煤已经烧完了,又没有及时补充,不熄灭就怪了。”
周青说着,开始往下抛洒碎煤,然后让人拎一桶柴油来。
“不是说砖坯不能碰油吗?”
赵东城疑惑道。
“那指的的生砖坯,现在窑堂内的砖坯,经过持续的高温,早就烧固了,这时候就不怕油了,现在只要能从中层引燃,下层就可以出砖,上层继续码放砖坯,这样很快就能一切正常了。”
周青思考着说。
“从中层引燃,把握大吗?”
赵东城知道空气是从下往上流动的,所以有点不放心。
“从下边重新点火,费时费钱,再加上现在炉内的温度还是很高的,所以,我认为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