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但从他遇到学长的那一刻起,这个黄毛就从未离开过学长半步,他们形影不离,跟连体婴一样。
学长去上课,他跟着;学长去社团,他跟着,学长去厕所,他也跟着,甚至在剧院后台他都敢肆无忌惮地把门关上,简直没有羞耻心。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希尔德是学长的正牌男友,学校的保安都要把他当成性骚扰者和变态跟踪狂给抓起来。
希尔德在爱情上表现得那么痴汉,但在很多时刻,他又能展现出自己的男子气概,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铁血柔情”
。
英国的治安不是那么好,有一次,一群恐。怖分。子直接闯入学院,想把他们这群
精英抓来做人质,用来威胁英国政府,达成某种目的。
当这群人和政府联系时,他们丝毫没注意到教室的最后方有个金色长卷发的男人,面对这种局面,这个男人临危不惧,那双森冷的绿瞳里肆无忌惮地放射出嘲讽和戾气。
希尔德在学长的额上印在一个吻:“亲爱的,等我解决他们,我一定不会让这群混蛋耽误我们的两周年纪念日,晚上八点我们一定会准时到达歌剧院的。”
他和济慈交往快两年了,他把纪念日安排得很好,但有些不长眼的家伙偏想要打断他们的约会。
希尔德很不高兴。
周济慈点点头,嘱咐道:“注意安全。”
他俩云淡风清的交谈语气,颇有一种“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善后”
的味道,夫唱夫随也不过如此。
说罢,希尔德就杠着两架奇怪的武器出门了。
他那时候的背影就像勇者一样的无畏,简直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希尔德家里毕竟做那种生意,即使随身携带的“小玩具”
都火力十足,绑匪的武器和他的比起来简直差了几个世代。
等英国警察及时赶到后,他们惊讶地发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所有同学都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他们围在希尔德面前,不停地说着恭维话。
希尔德绕过所有人,他仿佛得胜归来的勇者一样,旁若无人地给了爱人一个火热的吻。
他们接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起哄。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能够准时和自己的爱人去观赏瓦格纳的歌剧。
希尔德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谁也不能。
他们接吻的时候,裴律就独自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心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对希尔德的妒忌,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他永远不能成为希尔德那样的人。
希尔德给学长的爱是热烈的,疯狂的,没有丝毫保留。
他像一只凶残的野狼,他的脊梁敲不碎,他的傲骨折不断,他永远不会低头,能够驯化他的只有爱情。
那次遇袭后,希尔德名声大震,他简直就是这座学院的“皇帝”
。
而希尔德也充足地展示出自己作为“暴发户”
的大度,他经常邀请全班同学去全世界各地旅游,还曾一起去非洲的准猎区野外狩猎,费用都由他一人包揽。
有人曾经好奇地问希尔德是怎么和他的“皇后”
认识的。
那时,希尔德悠闲地躺在皮卡的车盖上,他上身赤。裸,非洲的阳光将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漂亮的古铜色,肌肉线条明快,性感得让人窒息。
突然,他抬起猎。枪,瞄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目光锐利。
那人几乎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自己触犯了他的禁忌。
“啪——”
不远处的一头雄狮倒下。
希尔德满意地收回猎。枪,心情很好地说道:“我和济慈很小就认识了,我当时住
在英国养病,济慈和他爸爸住在我房子的隔壁。我病得很重,险些以为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是他一直陪着我。”
“济慈那个时候都八岁了还不会说话,我一直都叫他‘小哑巴’。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和爸爸急匆匆地搬走了,我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没想到,长大后我们居然意外重逢了,可能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