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请娘娘屏退左右。”
胡尚食福身行礼。
胡善祥惊讶地望着胡尚食。
子矜侧目轻瞥了胡尚食一眼,却没作声。
胡善祥点头,画屏带着一众宫女退出了寝殿。
胡尚食轻轻一挥手,宦官将阿金押入,阿金跌倒在地上。
胡善祥沉下了脸:“胡尚食,这是何意?”
突然,胡尚食跪下:“奴婢今日特来请罪。奴婢御下不严,姚子矜犯下私纵庄妃的大罪。”
胡善祥惊疑地望着胡尚食,顿了顿,又看向子衿:“私纵庄妃?”
子矜沉默地望向阿金,阿金仿佛十分愧疚,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
胡尚食面无表情:“庄妃殉葬之前,姚子矜借由送膳之机,私纵庄妃出宫,此事有永宁宫婢女阿金为证。如今后宫初定,皇后娘娘诸事繁忙,实在不敢惊扰,奴婢才斗胆前来,请太子妃定夺。”
胡善祥严厉呵斥:“胡尚食,知晓诬告是多大罪过么?纵然你是我的长姐,我也不会再纵你无礼!”
胡尚食见胡善祥不信,于是转头看向阿金:“太子妃面前,还敢替人遮掩,当真不要命了么?!”
阿金颤抖着抬起头:“太子妃,是姚、姚姑娘给了主子一枚玉佩,主子才安然出了北安门。”
胡善祥蹙眉:“玉佩?”
见阿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胡尚食索性直截了当道:“一枚唯有皇后方能拥有的凤佩,北安门守将乃军中旧人,一旦见到此佩,惊恐尚且不及,又怎敢阻拦呢?”
阿金怯懦地点头:“非但未敢阻拦,直至庄妃回宫之前,全都守口如瓶。”
胡善祥不可置信地盯着子衿:“姚子矜,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子矜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胡尚食冷冷睨了子衿一眼,旋即娓娓道来:“据传这枚凤佩是先帝亲手所刻,仁孝皇后随身佩戴、日夜不离,宫中见佩如见主上,奉令无有不从。仁孝皇后亲自抚养太子,祖孙感情甚笃,她崩逝后,玉佩由先帝收存,指明交给未来的孙媳。您说,这枚玉佩,为何会在一名女官的手上?”
胡善祥骇然站起,惊恐地盯着姚子矜。
“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乾清宫里,朱高炽身着衰服,坐在乾清宫正殿,听刘公公诵读诏书。
刘公公朗声道:“免永乐二十二年户口盐粮,其各处拖欠马草柴炭,自永乐二十年十二月以前,尽行蠲免。”
朱高炽点头:“再添一条。各处逃移人户,悉宥其罪,回原籍复业,免其差徭二年,其户下所欠税粮,尽行蠲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