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又退了回来。
陈芜上去研磨。
朱瞻基停笔,注视着画,画上只有一机敏可爱的小鼠。
他勾唇,不自觉微笑:“罢了!”
旋即丢下笔,起身,潇洒往门外走。
“走吧,我还要向皇爷爷请安!”
陈芜看向那幅画:“殿下,墨都研好啦,这画儿——”
朱瞻基顽皮地眨眨眼:“或许……有人会用!”
回到尚食局,孟尚食越过苏月华,走向另外两人:“怎么想到吊汤的呢?”
殷紫萍抢先开口:“孟尚食,我幼时家道中落,生活贫寒。酒楼有弃用食材,我见可惜便常常收集,后来现不同的食材搭配,会有千变万化,各有独特的风味。”
孟尚食赞许地点头,又看向姚子矜:“为什么改用清水煮面?”
姚子矜郑重道:“尚食大人,素斋素席,一日两日,尚且新鲜,长此以往,实难过关。只用清水煮面,依太子之英明,联想到先前陛下的圣旨,很快便会明白,又怎会为难尚食局呢?”
孟尚食神色一凛,颇有深意道:“你入宫不久,倒像是对太子殿下非常了解。”
姚子矜从容应答:“圣上出征,太子监国,年年赈灾减税,安抚民生,他的仁厚之名,遍及国家每一个角落。普天之下,又有谁不知道呢?”
听了子衿这番话,孟尚食欣赏地点点头,果然不再怀疑。
“孟尚食,今日素斋多亏子衿,能不能别将她调走了?”
殷紫萍语气恳切,满脸期待地看向孟尚食。
这时,一直沉默的胡司膳也开口替子衿说情:“大人,子矜非常聪明灵巧,真调去上林苑,未免太可惜。”
王司膳不满:“孟尚食!”
孟尚食没有理会王司膳,而是面带微笑地看向子衿:“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尚食局好好研习厨艺吧。”
一直被忽视的苏月华,面上难掩失落。
王司膳瞧在眼里,不由对她格外留意。
恰在此时,宫正司的宦官带人进来,向孟尚食行了一礼,而后指挥身后的小宦官:“去,将白典膳的东西收拾收拾,即刻遣送出宫!”
见状,众人皆难掩惊讶,唯有姚子矜若有所思。
夜里,弯月如钩,繁星点点。
廊下台阶上,子衿和殷紫萍相对而坐。
殷紫萍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子衿:“说实话!”
子衿不动声色地微笑:“清水煮面是没错,可那面是我先前用嘉兴送来的马皋鱼做的鱼面,虽无鱼味却极为鲜美!面汤以葱姜调味,压住鱼面本身的鲜味,他们又能查出什么?”
听她这么说,殷紫萍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了子衿做鱼面时的情景。
揉、剁、再揉,让鱼肉在手里成团、成饼,而后上蒸笼,切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