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这里才想起你家里有人,觉得你除夕夜肯定要陪她一起过。”
周黎阳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所以就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准备抽完就走,谁知道刚抽完就看到你回来了。”
“哥。”
周惊寒微拧着眉,“有事要跟我说。”
周黎阳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下,“当然!”
周惊寒深深的看他一眼。
“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周黎阳避开他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留下这句话,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他站在原地目送周黎阳驶离视线范围,身后的别墅群灯火通明,他知道,里面有一盏灯为他而亮,里面也有个人,正期待着他回家。
可周惊寒现在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重得喘不过气。
周黎阳情绪虽然藏得好,但眼底的那缕疲态与挣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一定出事了。
而且是不小的事。
否则周黎阳不可能突然来找他。
雪越下越大。
今年除夕格外冷。
周惊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裴渊打了个电话。
“裴渊。”
他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周远山出什么事了?”
宋家知道唱晚的存在是早晚的事,周惊寒压根不打算瞒着,他对宋家的反应早有预判,一系列对策也早已盘算好。
但是目前为止,底下的人没通知他宋家的动向。
所以,很可能是周远山的问题。
裴渊沉默了会,“脑溢血。”
“。。。。。。”
听到这个消息,周惊寒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凭心而论,他对这个父亲,实在是毫无感情,那些父子之情早已被多年的暴力磨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隔着外公的死。
国外九年,他全靠对周远山的怨恨支撑走下来。
“还活着吗?”
“。。。。。。”
裴渊被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噎得不轻,低低一叹:“没什么大碍,幸好现的早,经过治疗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周惊寒没说话,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