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知道邝野冷淡的性格,只笑笑应了句,邝野看了眼腕表,声线淡淡:“有事,我先走了。”
明显一句话不愿多说,也不愿多待。
陈晨本来还想叫大家去喝个茶,帮忙给澄舞和云瞻牵个线,见此只好道:“好的邝先生,那您回去路上慢点……”
邝野转身离开,没再看桑梨一眼。
助理融宇跟上。
室外的寒风更凛冽了些。
融宇开上迈巴赫到路边,邝野今晚喝了点酒,坐上后座。
“野哥,送你回云尚致臻还是悦江南?”
融宇前两年来云瞻成为邝野的助理,也是云大毕业的,比邝野小两届,和邝野关系不错。
邝野视线淡淡落向窗外,“回公司。”
“这个点还回去啊?”
邝野转眼看他:“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想加班的融宇赶忙闭紧嘴巴,他知道邝野在事业上格外拼,明明是创辉集团的太子爷,可以舒舒服服回去继承家业,可邝野却不想不依靠家里,融宇格外佩服,就甘心跟在邝野手下做事。
车子驶过剧院门口,融宇看到澄舞的成员们也走了出来。
融宇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位跳舞的桑梨比视频里看到的还要瘦,太漂亮了。”
对上后视镜里邝野的目光,融宇不知曾经的那些事,感慨笑:“我前女友喜欢跳舞,她特崇拜桑梨。”
远处,澄舞的一帮人走下大剧院门口的台阶,桑梨走在最后,披了件杏色针织薄外套,乌亮长发已经散了下来,被风拂开,瘦得像是能被风吹跑。
有个男人走在她旁边,高高瘦瘦,清风朗月,不知在谈什么,脸上带着笑意。
邝野目光定在她身上。
车外的路灯光影掠过他黑眸,影影绰绰,深谙不明。
几秒后他板正视线,面色淡漠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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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过后,桑梨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凌晨三点,意识仍旧很清晰的桑梨实在难受,下床打开抽屉,不得已拿出药片塞到嘴里,用水灌下喉咙。
她吃完药,坐到床边。
桑梨没有告诉任何人,刚去伦敦的那几年,虽然她白天仍旧练着舞,和朋友们正常交往着,但是她心理受到太大伤害,状态一直都不太好,要依靠某些药物,药物对她的胃副作用也很大。
这几年状态好了点,她才开始停药。
她看向窗外远处的海,不禁再度想那晚到剧院门口的场景,心绪如蜘网一层层裹缠心头。
她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即使做好了准备再度见到邝野,也猜到他对她的反应肯定很冷淡,可是当真的发生了,她心里给自己搭建的情绪高墙还是骤然崩塌。
隔了这么多年,只要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仍旧能把她心里搅动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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