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女子摸着肚子,躺在板车上,扭头看了看周边,道:“嗨,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小伙子,快走吧快走吧!晚了我可赶不上做中饭了!”
车夫在前面赶车。
隐身的岩晋拉着杰瑞的手,感受着牛车几近蜗牛般的度,再也按耐不住,试图与整个车一起瞬移到前面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结果只是岩晋本人隐身出现在预想处,牛车还在原地,慢悠悠的走着。
车夫却是回头看到了人高马大坐在狭窄木板车上失去隐身的杰瑞,大声咆哮起来道:“你!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杰瑞看着他,回头找岩晋,却见身旁空荡荡,扭头又看着车夫,表情尴尬道:“我,我就是,“嗖”
的一声上来了。一不小心这样子。”
车夫停住牛车,道:“嗖?什么东西?”
楼氏女子本身怀孕中期,人比较疲倦,躺在板车上,打着呼噜,睡得很沉。
杰瑞赶紧从胸口掏出一个金币,笑着递给他,道:“我就是走累了,师傅你快赶车……”
岩晋隐身回到了杰瑞身边,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车夫伸出接金币的手,只见到杰瑞手中掉下来的金币,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头皮一阵麻,捏着金币,扭头四处找他,道:“难道又是我眼花了?”
摊开手掌,仔细看着那个做工精细的金币,喃喃自语道:“莫非我见到路过的孤魂野鬼?他给我金子,就是为了让我载他一程?”
想起了杰瑞叫他“快赶车”
,赶紧把金币收入怀中,扬起鞭子,赶着老牛,往铜怀村庄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岩晋想:“这么慢……”
他恨不得自己变成牛,拖着板车往前跑了。
杰瑞只能感受到岩晋放在嘴上的手,却没法看到隐身的他。
车夫驾着牛,嘴里唱起歌来:“别来无恙,人生谁没有一死呢?悲一场喜一场,何不有酒今朝醉呢?有酒今朝醉!唿!唿!唿唿唿唿唿!”
也许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在如此恬静的田间小路,声声节奏,起承转合婉转犀利,富有乡村气息的嗓音,勾勒出别样的声调,韵味十足。
纵使在车夫如此慷慨激昂的嘹亮歌声下,板车上熟睡的楼氏女子,不被丝毫打扰的沉睡着,歌声停顿处,竟有她依稀的鼾声作伴。
岩晋只觉额头上的太阳穴随着车夫有节奏输出的歌声,散出萌动的触痛,再也控制不住的丢下杰瑞,隐身瞬移到了老牛身侧,用肩膀稍微扛起牛身,快步朝前走着。
车夫被这忽然加的拉扯感,险些从驾车的座位上抖落下来,赶紧抓紧板车的扶手稳住身形,歌声跟着终止,嘴里叫道:“这牛的度怎么这么快?莫不是刚刚那个鬼,它搞的把戏?”
渐渐适应了牛车的度,这才举目看向周围,只见周遭的景色如模糊的幻影擦身而过,风吹动着脸上因为惊奇后怕滴落的汗珠,咬紧牙关,连话也不敢说了。
杰瑞坐在牛车上,紧紧抓住坐着的板车边,叫道:“不是,岩晋!你搞的这么快,万一跑过了怎么搞?”
他虽然看不见伏牛跑的隐身岩晋,可却心知是他。
岩晋身法缓了下来,干脆退却了隐身,伏着牛中跑着,扭头道:“还有多久到?”
车夫看见忽然出现的岩晋,双腿瘫软,眼看就要滑落地,嘴里叫道:“又是一个鬼,青天大白日的,我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们大慈大悲,放过我吧!放过我!”
不停的哆嗦拱手求饶,只是手脚不得力,从牛车上要滑下地去。
杰瑞从后面扶住了他,道:“老人家,我们两个只是顺路要去铜怀村庄,你不用这么害怕,再加上向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会加害于你呢?”
车夫哆哆嗦嗦,看到他又是一惊,道:“小的今年四十八岁,六十不到,叫我老人家未免嫌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