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啪的一声关上。
黎晚棠无心探究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但她很焦躁。
伺候大爷半天了,想要的情报他还一字未提呢。
“你上楼前说的那个但是,但是后面是什么?”
是说他可以帮她和岑家人牵线联系吗?
用岑家对付黎书瑶,确实无懈可击。
就是白洛南也挑不出毛病来。
“我说睡觉。”
季云升拉过被子盖住了脸。
声色里,有几分痛失爱子的沮丧。
“……”
真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早点看看自己的精神病。
如果没遇上她,他还真打算一辈子跟床过?
再不济,福利院大把的孩子,以他的财力,领养几百几千个都没问题。
觉出他心情不爽,她叹了口气,知道他不会说,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八号。
这一天,竟久违地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遮了几分嚣张已久的暑气,连空气里似乎都飘着些湿润的泥土气味。
岑清的订婚宴在季家老宅主宴会厅举办。
季宅的几百个佣人各司其职,不停穿梭忙碌着,他们从早上四点钟,会一直忙碌到很晚。
车停进停车区,车门打开,下脚便是一平米十几万的顶级地毯,从大门口一路绵延至宴会厅深处。
路两旁则摆满了怒放的艾莎玫瑰,因为下雨,还在地毯上搭了和玫瑰同色系的粉色纱帐。
两边绿植上,另挂有几千盏雨浇不灭的玫瑰形玻璃罩油灯,纱帐上面宝石在灯下熠熠生光,与过往的宾客身上华服相映衬。
处处精致如童话世界。
每一个细节都展示着这场宴会的极致奢靡。
黎晚棠拿着岑清给的请柬来到季宅时,刚刚九点半,雨丝在她下车那一瞬,飘得更细了。
斜风吹过伞面,将她发间都浸染了抹水气。
她今天依着大爷的意思,穿了件不算惹眼的浅蓝色渐变手工裙。
对比个个盛装出席的宾客,她这样不起眼的小角色,这一天应该很好混过去的吧?
季大爷为了吊她胃口,特意赶在她上车过来时,才把岑家人的座位和当家人的长相性格特点发了过来。
而黎书瑶今天的目的也很明确。
她是今天开宴舞的舞者。
一般订婚宴都是订婚男女跳开场舞。
但是岑清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宴会前彩排时,也特意交代过,她不会跳这个舞。
所以这个和白洛南共舞的机会,大概率会落到黎书瑶这个领衔舞者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