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沿艳檐烟燕眼,雾捂鸟屋雾物无。”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朱辞镜就撑着粉嫩的脸蛋,轻飘飘地说出了下联。
速度和反应有些惊呆众人,众人本就没有承认她虚假的“神童”
名号,名号这种东西花点银子找人传一下便是,加上她那贪官爹,县里哪有对她是真心信服的。
“柳小公子,反应力惊人啊,对得工整贴切!当是全场速度最快之人!”
王师师满眼喜爱的望着朱辞镜。
许睿之轻蔑一笑,不过一个沽名的神童凭什么在这横行霸道,让众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
“人人都说雨亭轩王姑娘才情出众,怎么就出此简单之对,是为了糊弄小儿?鄙人心有几许答案却是不屑于答出口,鄙人不才,倒是有个对子……”
众人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其中的人都是十分看不起那青楼女子和稚童。
王师师有点尴尬,轻笑着,她自知身份低微,莫不是这乱世所迫谁会去当风尘女子,时也,命也。
许睿之话里话外都在挤兑朱辞镜,朱辞镜心中早就十分不爽这个许公子了,她非要把许睿之高傲像孔雀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许公子,请。”
朱辞镜笔直小身板,满面笑容地抱拳说着。
许睿之扇子一摇说道:“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朱辞镜、许睿之一矮一高,面对面站着,就像山头的幼狼与孤狼两两对决,互不相让。
朱辞镜迅速作答:“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她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她就是要把许睿之嚣张的气焰灭下去。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朱辞镜就脱口而出,实为惊人。许睿之眉毛轻颤,脸皮有点挂不住,但依然淡定自若地说:“柳小公子对得好,那么现在轮到你了。”
朱辞镜走出了位置,背过身,远眺湖面。心下憋了一个大招,娇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众人先是木起脸,这样怪的对联,一般都是一组叠词,而朱辞镜却出了四组,皆叹服,哪想这精妙的对子会是一五岁小儿所作。
许睿之一下愣住了,这是何对联,怎的如此怪。
朱辞镜心里得意地笑着,懵了吧,这可是宋代才女李清照的诗,虽说不是什么对联,但是用来唬住你个三国老人还是可以的,不阴你阴谁。
许睿之不安地晃着扇子,怎想都觉得不够工整平仄,朗朗上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了,王师师对朱辞镜更加是佩服了,建安是真的出现了一个神童。
“许公子,若是答不出,本轮就判柳小公子胜了。”
许睿之拂扇说道:“罢了,本公子此轮认输。不过,下联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朱辞镜,朱辞镜哪知道下联是什么,她是拿了个诗句随便应付的,没办法了,李祖师奶奶,不要怪小弟恶搞了。
她灿灿地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乌乌戚戚。”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乌乌戚戚……古怪新颖,可谓是将一个愁字点得通透,可是怎小小年纪就有这样哀婉凄苦的情……”
谢安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朱辞镜。
朱辞镜被看得有点发怵,虽说他知道谢安是不可能发觉这不是他作的,但谢安那个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的眼神让她感到脚底生寒。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掌声立即四起,为小小神童朱辞镜鼓掌。
许睿之轻蔑一笑,“不过是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究竟是各位都给柳小公子面子了。还有天色不早了,柳小公子还是早点回家吧,你要是夜不归宿,家人可是会担心呢,怕不是去官府告我们拐骗小孩。”
许睿之抓起酒壶,热酒灌喉,脸色微红,“小弟自罚。”
“哎哟,趁早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要是丢了我们可都担待不起!总归没办法生一个还给他娘吧?各位说是吧?”
一深衣男子弯腰笑之。
逗得其他人忍俊不禁,除了脸色越来难看的贾煜。
朱辞镜眼角溢红,这个恶心人的东西,说话怎么那么恶心,“许公子,你自诩建安文柳公女,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拿得起放得下吗?”
两个人火药味十足,摩拳擦掌,众人红着脸,醉得迷离,宛如看戏一般,翘首以盼,买定离手。
许睿之看她这小儿张狂的样子,恨不能马上将她诗刃当场,“那竟如此,我们就该决战到天亮,至死方休!”
贾煜越发觉得有趣,自己这个同窗被五岁稚童碾压就站起捧腹大笑,“许公子,愿赌不服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