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绮梦心里一咯噔。
进了一趟宫回来,齐娜怎么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她这般对自己大呼小叫,竟也不怕黎孟昊回来以后跟她生气么?
“妾身可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跪?”
齐绮梦抬起手来轻轻掩住下巴,低垂着眼帘,端的是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齐娜冷哼一声,这般矫揉造作的样子她真是日日看在眼里,眼睛都要看出疮来。
黎孟昊不在府上,齐绮梦知道自己不能和齐娜对着干,却也不肯让自己受了委屈,如今府上得宠的人是她,黎孟昊可还记得齐娜是何许人也?也敢在她的面前端架子。
两人皆是一般无二想要打压对方自己独大的意思,只是齐绮梦心比天高,一时恩宠圣渥便得意忘形,忘了在这个府上,齐娜不管怎么说也是伺候了黎孟昊多年的老人,陪伴杨妃的时间也最久,一直以来都未曾被黎孟昊抛弃,稳坐正妻位置并不是没有缘故的。
想要对付齐绮梦,齐娜自然有的是自己的手段。
“可惜啊,我原以为妹妹是绝顶聪慧之人,现在看来,竟然连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真是枉费了杨妃娘娘与我对妹妹寄予了厚望。”
齐娜搬出杨妃来说事,一脸的痛心疾首,“娘娘本就为了妹妹不甚懂事的事情生气,若是再晓得妹妹这般顶撞不肯虚心请教,会不会一气之下,同君上说什么呢?”
齐绮梦能的站起身来:“姐姐可莫要胡说,我一向记着姑母的教诲不曾忘记分毫,即便是面见姑母,也绝对问心无愧。”
“看来妹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齐娜索性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齐绮梦的身边,目视前方,“也好,那我来问问妹妹,妹妹如此得君上的欢心,怎的不劝劝君上好生亲近臣子?”
齐绮梦心里一咯噔,慌张道:“不是我不劝,我一提这事儿君上便不甚耐烦,若是恼了我。。。”
“呵呵。”
齐娜像是听见什么笑话,掩嘴而笑,“妹妹这话说得,姐姐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君上最爱听美人的话,姐姐我从前如何能劝得住君上,妹妹如今怎么就不行呢?说到底,不就是怕惹恼了君上恩宠不再?”
齐绮梦咬紧嘴唇,竟然不知道如何辩驳一句。
“妹妹这么在意君上的恩宠,想来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妹妹在君上的身边,若是不能为了娘娘分忧,不能劝得住君上拿到皇位,只一味同君上寻欢作乐,那。。。”
齐娜阴侧侧的语调像是跗骨之蛆爬上齐绮梦的心头,“到时候娘娘是容得下,还是容不下你呢?”
“你!你休得血口喷人!”
齐绮梦已经慌了,只要心慌了,便处处都是破绽,不可能再是齐娜的对手。
齐娜冷下脸来,伸手拽住齐绮梦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刺得齐绮梦脸上拧成一团。
“我刚从宫里回来,娘娘已经是生气了,结果摆在眼前,你说娘娘是信你一人之词,还是信眼见为实?”
齐娜猛的松手,把齐绮梦往后一推。
她膝盖撞到凳子,本就腿软,一下子便跪了下去,眼中神色慌乱,自然是不可能站起来了。
见齐绮梦终于是老实了,齐娜才回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接着端茶喝了一口:“自然,咱们一同服侍君上,我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主子,于情于理,都该提点你一句,现在为时尚且不晚,眼前便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