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觉得这名字有点怪。
没错,就是挺怪的。
他原本是被人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早产儿,要不是院长那个慈祥的老太太习惯在凌晨三点左右起来去买便宜的菜,恐怕他就在那天被冻死了。
因为是在凌晨捡到的,身上又没有什么验证身份的东西,于是老太太为他取名凌晨。
或许是因为早产,小时候的他,智力水平要比同龄人差很多,在福利院也是被他人欺负的那个。
不过他并没有认命,努力学习,希望改变自已的命运还有福利院院长,也就是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的命运。
但是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你的付出未必会得到回报。
他努力近二十年,也只考上了一个三流大学,好不容易熬到毕业,进了一家小公司当社畜。
一个月三千的工资,每月给福利院寄去一千五,剩下的也就勉强能维持他不会沦落到被饿死的地步。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讽刺,在他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刚加班到两点多下班的他,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准备回家。
只有那一家有卖这种便宜的小蛋糕,他也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舍得买一小块,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结果,他在街边走着走着,一辆泥头车笔直的朝他冲了过来,车灯的灯光是那么刺眼……
他被撞飞出去十几米,在地上躺着,甚至都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而手中小的可怜的草莓蛋糕飞起好高好高。
在他的注视下,蛋糕砸在了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摔得稀烂,与地面的灰尘血液掺杂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已经变形的手指沾到一点蛋糕,希望能在临死前尝尝蛋糕的味道。
但是直到他眼里的光彩彻底消失,他也没尝到属于自已生日的蛋糕,在遗憾中彻底死去。
大概自已死的时候依旧在直勾勾的看着那块蛋糕吧?
小和尚回忆到这,神色颇为复杂的笑了笑。
再睁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个好老好老的老和尚,身上的红色袈裟都已经洗的发白了,一手抱着他,一手拄着禅杖,颤颤巍巍的走着台阶。
那时,小小的他直勾勾的看着老和尚,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注视,老和尚低头看了看他,对他慈祥的一笑。
“不知是哪位施主将你放在这里,不过这也是一种缘分,放心,贫僧会照顾好你的。”
随后好长一段时间,老和尚总是会早早出门,不辞辛苦的进山下村子里挨家挨户讨要一些米汤、羊奶之类的东西。
不过好像老和尚人缘不错,没有一次是空手回来的,只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
他这小身体里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会哭闹,吃不饱就算了,忍一忍便好。
老和尚也未曾给他起名,再后来长大了一些,大概是六岁那年吧。
老和尚有一天突然问他,是想出去走走,还是出家当和尚。
他想都没想,就说要当和尚,虽然他也有自信出去不会被饿死,但是他舍不得艰难抚养他长大的老和尚。
于是,他就出家了,破旧的寺庙里出现了一个锃亮瓦亮的小光头。
而按照辈分,老和尚是悟字辈,法号悟德,而他低一辈分是周字辈,于是老和尚给他赐法号——周承。
【一切皆为虚构,请勿当真,对于这个辈分好奇的可以自行搜一下,就不过多赘述。】
不过老和尚说这是用在戒牒上的法号,自已若是愿意,可以给自已起一个,但是周承这个法号绝对不可改。
而他一直没想过给自已起个什么法号,但是偶然间,他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这个世界是能修炼的,有内力的存在,甚至悟德老和尚也不是普通人,手里的禅杖无比沉重。
移山填海可能夸张一些,但是修为高深以后,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他灵光乍现,给自已起法号——三葬。
至于什么葬天葬地葬众生这种东西他肯定是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也不可能跟玄正老和尚这么说,他怕吓到悟德老和尚。
于是他给悟德老和尚的解释是,葬善葬恶葬众生,虽然不大合理,但是也是那时候他好不容易憋出来的解释。
但是悟德老和尚听到他的话以后,神色极其复杂。
后来悟德老和尚有一天晚上,拿着一根针跟一个瓷碗,将他绑在床上,在他眉心纹了一朵白色的业火。
“当这朵业火消失,那就代表你离成佛不远了,若是变红甚至变黑……”
后边的话悟德老和尚并没有说,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但是凌晨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