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六听得有点瞠目结舌,扭头打量少年日渐坚毅的脸庞,难以置信十六岁的孩子有这般见识。
“谨慎,耐得住寂寞,又能听人劝,还有大毅力,大智慧,这孩子将来了不得。”
心里惊叹着,六叔应道
“放心吧,叔只是有这个想法,不会莽撞行事,但凡招贤纳士,怎么也得持续好几年,叔先看看情况再说。”
“嗯,小心为妙。”
张武说完,两人也走到了岔路口,与马六挥手告别,径直走进自家长巷。
开门进了院子。
三合院样式,三间瓦房。
院子不小,但杂草丛生,已没过膝盖。
不过比较奇怪得是,靠近院墙一米内的杂草,都被清理得很干净,院中却纹丝不动。
这两个月,张武已把靠墙处布置成陷阱。
上面是一层虚土,下面放满生锈的铁刺,谁敢不打招呼翻墙进来,保管他双脚开花,破伤风至死。
就连杂草里也被他埋下不少细线,连着屋里的一排铃铛,但有人踩在草地上,必定有响动。
来到主屋门前,见塞在门角里黄豆大小的土块没被开过门碾成碎末,张武才推门而入。
两个门窗后面也拉着细线,有人推窗进来,丝线必断。
想要活得久,小心一些总没错。
大冬天屋子里冷得吓人,进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比外面的温度还低。
感叹一声这个冬天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张武点火引柴,开始烧火炕,等床铺热了之后倒头便睡。
……
转眼春暖花开,盛夏将临,张武来到这个世界也快要两年。
正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放在牢里也一样,犯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狱卒们纹丝不动。
不过官监的变化却非常大。
柳正钧看走了眼,觉得吏部尚书刘青就算获罪,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这一年间,官监来了大批犯人,都是刘青一系的人马,从二品到八品都有,吓得钧叔再不敢来官监。
这显然是有朝堂大佬穷追不舍,要把刘青的势力连根拔起。
你在牢里百般讨好他,莫非你也是他的人马?
朝堂大佬不会关注一个小小的提牢主事,但依附在他下面的官吏,可不会对老柳手下留情。
许是心虚的缘故,也可能是为了撇清关系,弥补自己的过错,官监史无前例的出现了变革。
饭菜等级降了,尚书大人吃稻谷,其余人全部粗糠。
笔墨纸砚,各种优待也全部取消,牢门锁死,与普通囚犯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