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揽月轩的武秀宁一进屋就将袖子里吸了酒水的帕子交给澜衣去处理,绿芜端了些温水进来,她简单地梳洗一番换上常服,连喝两盏茶,这心情才算是真正平静下来。
别看她对食物很狂热,实际上去请安或者参加宴席,她都是水米不沾的,实在坚持不住便偷偷从荷包里拿上一块点心或者糖缓解一下,今天也一样,她仅仅只是沾湿了嘴唇,都还特地用帕子擦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主子,这花儿要怎么处理?”
澜衣看着托盘里放着芍药,轻声问。
“先找朵差不多的回来用瓶子擦着放到一边,这个找地方埋了,别让人看见,不然今天这么多的表现怕是就白搭了。”
没有依靠,她就只能忍着这些不公的对待。
“可是主子,这花,那酒,到底有何用意?”
澜衣虽聪慧,但这样的手段又岂是她能看明白的,特别是乌拉那拉以身作则,谁还能怀疑她的用意?
武秀宁看着一脸单纯的澜衣,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花若是不配那酒,的确无事,乌拉那拉氏之所以喝得那么痛快,肯定是事先有过准备的,毕竟她自己的东西,她还能不清楚其中的作用么?
且花和酒,她一直都没有同时接触,甚至武秀宁还注意到乌拉那拉氏拿酒杯之前,还特地用湿巾擦过手,如此谨慎的作派,她肯定是无碍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也不知道这东西喝下去,绝得是到底是一个女人多久的子嗣?
若只是两三年还罢,时间再长一点,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虚渡了。
“主子,是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澜衣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你没有说错什么,但你要知道福晋会做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那就说明所有无关紧要的合在一起就变得至关紧要起来,不然你说福晋为何要避开李侧福晋,难道李侧福晋的行事她不了解么?”
知道李氏肚子里揣着一个不能动,就只能避开,然后算计着她们这些人倒霉,这种话武秀宁也不可能说得明明白白。
澜衣虽然还有些疑问,但大致上能明白武秀宁做这么多都是防着福晋的算计。
“主子,你受苦了。”
“什么苦不苦的,这后院本就没有平静的时候。咱们不主动算计于人,但也不是被欺负了不敢吭声的人。”
说着,武秀宁嘴唇紧抿,眼露不甘,“现在,咱们是没有能反击,只能这样防着,躲着,忍着,可一旦你主子我有了能力,今日一切我迟早会还回去的。”
从府里传出那些流言蜚语开始,不满不像一粒种子落到了土壤之中,一开始让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只要适当的浇水施肥,它总有长成参天大树的一天。
后院的事瞧着好像都是小事,可是只要胤禛着手管了这一件事,那就迟早就要管其他的事。
今日她装作中招,让乌拉那拉氏以为她不能生了,那她就会放松警惕,即便胤禛给她的宠爱接近于盛宠,在她眼里也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主子,奴婢去打听了一下,竹意轩的乌雅格格伤得很重,据说一度救不过来。”
绿芜快步走进屋里,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她听。
武秀宁面上一惊,她以为乌雅氏伤得不重,现在看来曲嬷嬷那些话显得有些大事化小的感觉。
也对,当时那样的场合,人没死就已经算是幸事了,其他的说再多也只能带来恐慌。
“爷可知道了?”
“爷还没有回来,但是已经派人通知了,只是有没有说实情,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人说福晋让人请了御医过府。”
绿芜虽然不知道花园是的情形,但是瞧着竹意轩那严阵以待的模样,情况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