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
看到宋音书还在为自己疗愈,月光石淡淡的光辉打在她周身,圣洁得一如他初次见她时的模样。
“萧夫人……”
他轻启薄唇,“多谢你再度出手相救。”
宋音书停下手冲他摇摇头:“这回只能算是我们两清了。”
周淮脸色还有些疲倦,见守着自己的除了萧御辞,竟然还有路修远,眼角眉梢不免染上了几分薄怒:“十七弟还在这做什么?看不见本王咽气,心有不甘?”
“七皇兄,”
路修远道,“父皇驾崩了。”
周淮愣了愣,望向他的视线忽然变得凌厉无比:“父皇驾崩了,你不去宫中守孝,却在南平王府守着本王,真是有意思。”
路修远倒也不动怒,只说:“此刻南平王府外守备异常森严……七皇兄能捡回一条命,就姑且静养着吧。”
周淮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你们弑父囚兄,就不怕遭报应?!”
路修远神色仍旧云淡风轻:“七皇兄,药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今夜过后,新帝就会登基,届时七皇兄这病能不能好,还得看新帝如何落。”
周淮闻言,抑制不住地仰头大笑起来:“今夜你连南平王府都不敢出,是怕本王坏太子的好事?本王若真想跟太子争,你以为,区区一个你,就能挡得住?”
路修远听他这么说,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随从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凑到路修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路修远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了许多:“此话当真?”
随从凝重地点点头:“禁军统领已经在门口与咱们的人对峙了。”
路修远难以置信地望向周淮:“禁军几时听令于你的?”
周淮不屑地笑笑:“你当父皇是什么人?他会放心把权力交给谁?”
“七皇兄!”
路修远厉声道,“你真想与太子斗个你死我活吗?”
“真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