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闻言,满脸震惊:“怎会如此?”
不都说,周淮势力深不可测,只有他才是周渊最大的竞争对手?
“你不是问过本王,为何会称病不见人吗?”
周淮笑容里满是破碎,“那是因为,本王若不称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宋音书彻底惊呆了。
所有人都认为周淮称病是故意隐居幕后,为了在阴诡暗处搅弄朝堂。
谁能想到,他竟然仅仅只是为了自保?
“这么说……上回你受伤……”
周淮点点头,脸色有几分惨白:“这世间,除了父皇,还有谁能对我下那么重的毒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会如此狠心绝情?”
“大约是,江山社稷,远比我们这些多到数不清的儿子,重要得多吧。”
周淮叹了口气,招呼小二上了一壶酒。
宋音书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自斟自饮,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太子和二皇兄都以为本王成日里憋着什么大招,就想着跟他们争权斗狠,殊不知,本王所做的一切,包括娶了一大堆姬妾,佯装出沉迷女色的假象,都只不过是为了自保。”
周淮说着,仰头饮尽杯中甜酿,头一回认认真真地盯着宋音书的眼睛道,“本王会这么执着地想要求娶夫人,也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毕竟在本王奄奄一息之际,只有夫人能将本王从鬼门关拉回来。”
宋音书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涌上了一股酸楚:“就连勾结神戈教,也只是为了自保?”
周淮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直到一壶桃花酿一滴也不剩。
宋音书没有催促他,却在他招呼小二想要再要一壶酒时,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再喝了。”
她小声道,“就算喝醉了,你也还是南平王。”
周淮仓皇地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笑声,站起身,换上一惯云淡风轻的笑容:“没错,没有人会因为本王示弱而手下留情。”
他走的,根本就是一局死棋。
因为他不是帝王中意的继承人,却又偏偏过分优秀,会威胁到社稷安稳,所以才会成为帝王的眼中钉。
除了逆天改命,成为这江山的主人,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