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书虽然理解方太守此刻焦虑的心情,但也不愿蒙受不白之冤,于是朗声道:“只要方小姐醒过来,是不是就可以把真正的凶手给揪出来了?”
方太守狠狠瞪她一眼:“你最好是祈祷她能尽快醒过来!”
说罢,他就迈开大步跟着那通禀的下人往客院而去。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没人再有心情继续用膳了。
舒家人一部分忙着打宾客,一部分跟着一同去了客院。
肖鹤川半路听说这消息,也急急赶了过去。
方令仪的状况确实不乐观。
府医连连摇头:“方小姐这脉象极细而软,轻取模糊,重按全无,老夫医术不精,恐无力回天啊。”
方夫人早已趴在床头哭得稀里哗啦,方太守听闻此言,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你能治吗?”
肖鹤川凑到宋音书身边小声问。
宋音书摇摇头:“我只擅外伤……你知道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把握。”
方太守听到两人低语,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宋音书:“不是说你医术了得吗?怎么紧要关头就说自己没把握了?”
宋音书还没来得及回话,又听得慕容氏在一旁闲闲开口道:“只怕是舒四小姐压根不想救我家小姑吧?不是说我家小姑出事前,舒四小姐才与她起过冲突吗?”
肖鹤川皱起眉头,冷声呵斥道:“方少夫人慎言!本将知道,方小姐出事,大伙儿心里都不痛快,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旁人吧?”
“妾身可不敢乱说这样的话。”
慕容氏眼神示意方令仪身边的丫鬟道,“翠柳,你倒是说说,你方才瞧见什么了?”
翠柳是个胆小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方才……小姐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在湖心亭散心,奴婢怕小姐在水边坐着冷,就去马车上取斗篷。
“谁知回来时竟听到舒四小姐威胁我家小姐说,若今日不是看在方太守的面上,定会要了她的命!
“奴婢甚至还听到了巨石轰塌的响动和小姐惊恐的尖叫声!奴婢心急如焚地跑过去时,就见小姐已经在水里挣扎了……”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的视线果然都汇聚到了宋音书身上。
方夫人更是恨不能扑上来跟她拼命:“你好狠的心!就算令仪冲撞了你,你也没必要置她于死地吧?!”
肖鹤川见状赶忙挡在宋音书面前,示意寰齐将已然疯魔了的方夫人拉开,又沉声问翠柳:“你是亲眼见到舒四小姐将你家小姐推下水的吗?”
翠柳想了想,摇头道:“奴婢听到两人争执的声音时,离湖心亭还有一段距离,奴婢绕过回廊跑过去时,只瞧见我家小姐落了水,舒四小姐已经不在了。”
“既如此,就有可能是有人在舒四小姐离开后,对方小姐下的毒手。”
肖鹤川总结道。
方太守显然不满意这个结论:“下官知道肖将军与舒四小姐感情甚好,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包庇她吧?令仪是下官膝下唯一嫡出,下官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肖鹤川脸色骤然变得冷厉:“方太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如今小女生死未卜,舒四小姐作为嫌犯,必须要收押进牢房,严密看守起来!”
方太守粗声粗气地说,“还望肖将军能够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