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打算与江清越再有瓜葛,可也不想见他为了自己葬送大好前程。
她了解萧御辞,知道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有自己的底线。
江清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大梁社稷,萧御辞不会主动去为难他。
因此,只要江清越忘记那日的事,一切都还可以假装不曾生。
待五年十年过去,这段不太美好的记忆,可能就渐渐随风而逝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熟悉的声音从暗门处传来,宋音书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
“天还亮着呢,摄政王就又想到新花样来作贱哀家了?”
自从上回被萧御辞下狠心调教过一番后,宋音书已经放弃了与他作对的念头,只是仍旧忍不住出言嘲讽几句,多少出出心中恶气。
这种无关紧要的讥讽自然不会令男人生气,他伸手捏了捏宋音书的脸,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打扮打扮,本王今晚带你出去玩。”
听到能出门,宋音书心里一动,嘴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地问:“好好的为何带哀家出门?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今天……是乞巧节啊。”
男人倚在宋音书梳妆的梨木桌侧,凤眸含情地望着她,“都说青钱州的乞巧节最为隆重,你成日闷在院子里,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
好奇啊,怎么能不好奇?
她还记得自己未出阁前,每到乞巧节都会秧着大哥带她出门逛庙会。
街道两侧装点得火树银花的摊贩,熙熙攘攘谈笑风生的人群,五彩缤纷绚烂无比的花灯,还有色香味俱全的各色小吃……
就是那样一幕幕难得的画面,才支撑着她在寂寥的后宫中度过一日又一日。
“哀家……如何能与摄政王一道出游?”
“你扮成书童的模样,跟着本王就是。”
萧御辞察觉出她语气里难掩的期待,不免催促道,“还不快叫惜夏那丫头来帮你梳头?”
萧御辞原本想的是,宋音书本就生得娇小瘦弱,扮成书童毫不违和。
可髻一梳上去,清秀如玉的小公子形象就晃得他眸色深了几分。
“肤色太白了……”
他在一旁指点道,“抹点暗色的香粉吧,不然不像个下人,倒像个主子了。”
片刻后,他又不满道:“胸前太鼓了,哪有这么瘦的小书童胸口鼓鼓囊囊的?”
宋音书听他说得面不改色,不由红了脸,暗自瞪他一眼道:“你背过身去,我缠个束胸带。”
“这么热的天,缠那劳什子不闷吗?”
男人皱紧眉头,“穿件宽松点的大袍子就是,别折腾了。”
宋音书无奈,只好按照他的意思一应穿戴整齐。
萧御辞绕着她打量一圈,然后满意地拉起她的手:“走吧,我的小书童,出门在外,要叫我公子。”
宋音书用力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家公子牵着书童的手?”
萧御辞才不在意,一转身又没脸没皮地缠了上去:“本公子好男风,小书童就是本公子养的禁脔。”
宋音书无语望天,挣扎了许久只好放弃,就那么任由他跟自己十指相扣着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好在两人今日都穿了广袖长袍,夜色下袖口挨在一起,将将挡住两人交缠在一处的手,倒也不算多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