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既能当成一种菜,也能当成调味料。”
这个时空说起来有点奇怪,在现代历史上,同为明朝时期才传到中国的农作物,像是玉米这种东西,那真的是闻所未闻,沈惊春种出来之前,根本都没人见过。
可棉花和辣椒不同,这个时代是有这两种作物的,但却仅仅用作观赏,而且还只有很少数的人会种这两种东西来观赏,宣平侯府恰恰是其中之一,这也是沈惊春选定这两种农作物的最大原因。
弄出一个这时空的玉米已经够惹人注意了,要是再多弄几个,指不定要出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她种出来的是这个时空有的农作物,受到的关注就会少很多。
沈志清听都没听过这两个名字,立刻就问:“你手上有种子?”
他脑子转的很快,这对于沈家来说可是大事,平山村种玉米,可以全村富一波,如果他家跟着沈惊春一起种这什么棉花辣椒的,岂不是要一跃成为平山村数一数二的富户?
他凑近了些,朝着沈惊春笑的一脸狗腿样。
“收起你这个猥琐的笑容吧。”
沈惊春实在受不了这个笑,推了他一把道:“种辣椒的事情我已经跟大爷爷谈妥了,你家这开的十亩荒地就跟着我一起种辣椒,玉米地那边五亩地跟着一起种棉花,但这都是有条件的,我家的地你家要帮着种,而且我不给钱的,所以你给我认真干活,别想偷懒。”
两家的荒地加起来七十多亩,如今又是冬天到处都是枯枝烂叶,这片荒地就在山脚不远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山烧了,光小心翼翼的烧荒,都烧了七八天。
离开春还有段时间,这回也不用急着耕地,等烧完荒沈族长又打儿子孙子去邻近的村子买肥料。
平山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荒地,本村沤出来的肥,是一斤都没有盈余的,接连跑了七八个村子,也不过预定到了二十亩的腐熟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来年更好的种辣椒,沈惊春只好花钱请人上山挖腐叶土盖在荒地上,短短五天不到,就为了腐叶土散出去二十两银子。
方氏这回倒也不心疼了,全因沈惊春说现在花出去的钱,等来年开春种上辣椒,就能十倍的赚回来。
进了十一月,最后一亩玉米地的老玉米全部成熟,这回不用赶着装车运走,沈惊春便没喊人帮忙,只自家几人在地里忙了三日,才将玉米收完,连同玉米杆子在内,也一并运回家里,整齐的码在后院的柴房里。
方氏堆好最后一捆柴才拍拍打打的出了柴房,转到前院见闺女又在做木工,就忍不住叹气:“你说你是不是个劳碌命,挣了这么多钱,这点家具就让其他木匠来打就好了,还非要自己动手。”
沈惊春倒是想将家具交给其他木匠来打,可想到一水的红漆家具,难看又不实用,她就忍不了:“娘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姐,有的还要自己绣嫁衣呢,这也是劳碌命?”
方氏无语:“哪能这么作比较?”
沈惊春道:“怎么就不能这么做比较?”
母女俩正扯着嘴皮子,院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沈惊春会木匠,全村人都知道,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在门口探头探脑,打探她带不带徒弟,沈惊春不厌其烦,只要在家必定是要将门拴起来的。
方氏听到有人敲门,一边往大门走一边扬声道:“谁啊。”
外面有人回答了一句什么,可声音太低,根本听不清,方氏一开门,就有俩人往里倒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瞧,这才看清敲门的是俩小姑娘,大的看身量应该跟沈惊春差不多,小的只有十岁左右,俩人都瘦的皮包骨头,大冬天的衣衫褴褛的,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冻得通红。
沈惊春放下手里的活也走近了些,见是两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姑娘,还只当是要饭的,正要跟方氏说给点吃的就算了,可千万不要烂好心把人请进来,就见那大一些的少女扑起来抱住方氏的腿哭道:“小姨。”
方氏被扑了个正着,吓了一跳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又听少女喊小姨,不由弯腰凑近了一些。
那少女将额前的碎拨到一边,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来,沈惊春在一边细看了一眼,现这脸虽然脏,却不难看出长相清丽。
“小姨,我是欢意啊,我娘是方珠啊。”
徐欢意抱着方氏的腿,实在忍不住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粗糙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结果鼻涕又给抹了下来。
沈惊春有点看不下去了,方氏却毫不在意的仔细看了看徐欢意那张脸,端详片刻姨甥两个抱头痛哭了起来。
沈惊春在一边看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眼见邻居们听到这边的动静探头来看,忙劝道:“娘,天这么冷,回屋再说吧。”
她说着就弯腰将一边沉默不语的小姑娘拉了起来。
方氏松了手,点点头,一手拉着徐欢意,一手拉着徐欢喜就往屋里走,沈惊春落在最后,关了门。
书房里正在描大字的沈明榆和沈蔓也来到了堂屋里。
方氏哭的眼睛红红:“这一路过来可吃了大苦头了,手脚冻得这样冰凉,先烧点热水洗洗,咱娘三个再好好说话。”
她拿了沈惊春一身做了还没上身的衣和豆芽一身衣服,就叫徐欢意两姐妹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