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凡抓着她手,低头就亲手心板。
&1dquo;啊!”小刀惨叫一声,抬脚就踹,&1dquo;死yín贼!”
小刀追着他打,好容易觉得薛二刚才打架的样子挺帅,瞬间打回原形,又变成流氓了。
晓月在后头跟着,也笑,无论从哪方面看,两人都挺般配的啊。
三人回了重府,顺利得到龙骨五图也让重华和郝金风松一口气。
当晚,薛北凡带着小刀上街疯了一宿,小刀瞧什么,他就要往回搬,让往东不往西,让追狗不撵鸡。小刀嘴角一直翘着,她娘说得一点儿不错——甭管英雄狗熊,男人好不好,听话最重要!
重华和晓月也跟着,重华脑袋都摇得有些晕了,他认识薛北凡那么久,第一次见他开心成这样,不知是龙骨五图的功效呢,还是这个精灵古怪的颜小刀。
次日傍晚的时候,金陵城里就传开了个惊人的消息,蔡卞被抓了,连同刚刚赶到的蔡廉也一并被抓。罪名可多了去了,敛财贪污、杀人而食等等,金陵城哗然。
郝金风从衙门打听回来了消息,摇着头进院子,&1dquo;唉,山婆这事儿可算真相大白了。”
小刀等人都围着桌子坐下,好奇问他,&1dquo;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场看来最像情杀情争的风波,持续了数十年,却与情爱什么的,毫无关系。
那三个尼姑的确是假扮的,可不是什么山婆,而是蔡廉身边的三个太监。仙云山瀑布下边的密室,的确是蔡廉找了高人打造,为的是藏匿他这些年来四处搜罗的财宝。
山婆的点子也是蔡廉出的,造出个凶神恶鬼来,才好名正言顺地护住这宝库。说起来,山婆这人确实存在,且蔡廉残杀就爱的事情一桩不假。他不止杀了那些女人,还用她们杜撰了个山婆出来,抱住自己的财富。近期,朝中权利变换,蔡廉觉得有些失势了,于是就让蔡卞派人将仙云山围住,把财宝都运走。
而之后的事情就错综复杂,或者说,事情复杂,期内却简单,无不是因为人心之欲,贪嗔爱欲痴罢了。
先说传出山婆传言后,那些负心汉被杀。
一个人要往上爬,难免有几个仇人,特别是知根知底的那种。那些被山婆害死的&1dquo;负心汉”大多是曾经与蔡廉有些过节,这些人在他看来日后会对己不利,所以利用&1dquo;山婆”杀负心汉这幌子,杀人灭口了。
再说木头人。
这三个尼姑的确是男的,确切地说,是蔡廉亲信的几个太监。
那位老神尼,是木匠出身,爱做木人成痴,又功夫不错混迹江湖,人送了个绰号叫木仆尾。此人天赋异禀,只要看到的人都能雕刻成木人,利用各种邪咒之术摧残木人,施法下蛊,所以江湖人大多防备他。此人多年前就销声匿迹,没想到藏匿于此专心做他的木头人了。
要做好木人,骨头架子很重要,老尼就想弄副人骨来做木人的骨架。可杀人取了骨之后,人肉怎么处理呢?
也巧,他用来做幌子的仙云庙里来了一大堆满含怨恨的妇人,他便编造起了这些荒唐话,说什么吃人能返老还童,糊弄那些女人自相残杀,最后搅得妻妾成群的人家是妻离子散。
而到了后来,他又想做会动的木头人,于是就异想天开用活人来做。
七姨太、廖小青等都是他用来做木人的材料。廖小青比较特别,老尼留着她在身边,是因为她疯疯傻傻挺好控制,另外老尼喜欢听她唱的戏,权当养了只金丝雀儿,闲来无聊就听着唱几曲,如此而已。
最荒谬的是,按理兔子不吃窝边糙。这老尼和蔡卞本该是一家的,都为蔡廉办事,老尼还对七姨太下手,这一切错就错在蔡廉的性格多疑。此人为了荣华富贵和飞黄腾达,心爱之人都能弃之敝履,更何况只是一个亲戚?蔡廉心狠手辣,总觉得蔡卞知道得太多又太糙包,所以事情办完之后必须铲除。
案情说到最后,众人都不得不佩服蔡廉,所谓机关算尽也大只如此了,所有人都在他的盘算里,像是上了线的木偶一样听话。这次若不是小刀他们一头撞了进来,可能他把宝贝运走了,所有异己都铲除了,还逍遥法外,众人很快就会忘了他,会记住的,只是仙云山里,有个恨负心汉的山婆。
&1dquo;那为什么他们吃了人肉真的显得年轻了些呢?”小刀对这一点始终搞不明白。
&1dquo;这件事衙门口的人也问老尼了,你猜他说什么?”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听,&1dquo;说啥?”
&1dquo;他说,那些女人原本就是美人,只可惜整天惦记着害人,哪怕有一会儿不惦记了,也就漂亮了。”
晓月没怎么听明白,&1dquo;什么意思?”
薛北凡和重华则是懂了,笑着点头。
小刀托着下巴,&1dquo;唉,所谓的相由心生么?现在想想,七姨太总是忧心忡忡的,吃了她丫头后,眉间舒展了,整个人神采飞扬。”
&1dquo;蔡廉&he11ip;&he11ip;真的杀了他的那些旧爱么?”晓月关心的侧重和小刀他们似乎不太一样,&1dquo;他现在死到临头了,有没有后悔过郝金沉默半晌,开口说,&1dquo;蔡廉自知死罪难逃,只有一个遗愿,希望死后能洒在仙云山瀑布的潭水里头。”
&1dquo;下去谢罪?”薛北凡冷笑,&1dquo;太迟了吧。&1dquo;郝金风摇头,&1dquo;没,他说因为地势走动,很多宝贝都掉到潭水里了,仙云山水潭很深,沉底后根本不可能捞上来,是他的还是他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瞠目结舌,这人真的没有良心啊!
晓月眉头紧皱,&1dquo;怎么这么坏?”
&1dquo;因为他是坏人啊。”小刀淡淡一笑。
薛北凡见她笑得了然,很感兴地问,&1dquo;令堂又有什么高论教过你啊?”
小刀嘴角挑了挑,&1dquo;娘最常说的一句话。”
此时,微风过&he11ip;&he11ip;郝金风擦着刀、晓月抱着猫、薛北凡翘着二郎腿、重华端着茶杯、上茶的丫鬟托着茶盘、门口的小厮拿着笤帚、祠堂里的重母敲着木鱼&he11ip;&he11ip;众人都忽然停顿了一下,仿佛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