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乐了,缓步走上二楼,给景霖预留出装模作样的时间。
果然,等他走上去,景霖已没事儿人一样背对房门躺在次卧床上了。
“陪我去吧。”
沈白立在床边,心知他想去又不肯说,便温声哄诱,“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当去吃饭……我给你备过几套成衣,先凑合穿?”
景霖往被窝里缩一缩,冷冷道:“本座心绪烦闷,懒得出门。”
“那正好去散散心。”
沈白绕到床另一头,手抄兜,哈腰观察景霖神色,“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古董,我给你拍。”
他要去的是一场慈善晚宴,有拍卖环节。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将社会名流圈起来敲一波竹杠——要钱要脸?说是慈善晚宴倒不如说是鸿门宴。但企业做大后这都是常事,况且沈白本就是留一半捐一半,因此不似其他名流富人那样提起慈善晚宴就浑身肉痛。
景霖面皮绷着:“本座没什么喜欢的。”
“那就当陪陪我,”
沈白捉住他腕子,轻轻一晃,低声叫,“夫人……”
景霖眉眼凌厉,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圈,手腕咻地抽进被窝:“哼!!!”
也不知是生哪门子闲气,还是嫌他嘴上讨便宜了。
沈白:“……”
沈白:“又想起我哪儿坏了?”
景霖不吱声。
沈白又哄了一会儿,不见成效,这才好脾气地试探道:“那我去了?”
景霖彻底没动静了。
沈白无奈笑笑。
或许是那天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景霖这些天不用他刺激也能断断续续地自主恢复记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脑子还没算恢复彻底,因此情绪常常阴晴不定,控制不住。想起两人蜜里调油的记忆,他就软乎些、乖顺些,想起沈白“欺负”
他的记忆,搞不好就会暴起飙,乱怼一气。
这会儿……说不定是想起“日日夜夜”
那段了。
沈白早习惯了景霖的性子,没太紧张,再不走就迟了,他转身下楼。
景霖猫在被窝里竖耳朵听动静,听见汽车引擎动,确认沈白已上车,这才一跃而起,煞气腾腾地冲到主卧落地窗前……
这些日他想起不少,越想越觉得不妥——那小无赖两辈子都没变过,成日油嘴滑舌耍流氓,一副风流情态,模样又那么英俊,想必平日少不得在脂粉花丛间流连。那些弄得他腿软的手段,可别都是撩姑娘时练出来的……这事儿不找机会弄明白能行?正巧前些日子沈白强行喂给他的灵丹已被他吸收殆尽,他偷偷跟去也不会被现。
事不宜迟,景霖褪去一身衣物,以灵气覆盖周身,使出一套障眼法——障眼法能让凡人看不见,他脑子糊涂时使不明白,前些天才忽然想起如何精细地操纵灵气。
随即,他纵风一飞冲天,于半空化龙,将口中衣物移到龙爪里握住。接着,他目露狡黠,用灵气凝实一块乌云。那乌云被他凝得硬挣、黝黑,混似一口飞在天上的大铁锅。他拿嘴叼着乌云飞,让乌云在他身体下方打掩护,免得沈白抬头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