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醫士,我是隨侍,尊卑有別,不能等同的。」費朔躬身說道。
徐瑾瑜愁得按了按眉心,耐心解釋道:「不管別的醫士是如何對待隨侍的,但是在我這裡,我是認為雖然我是醫士,你是隨侍,但這只是分工的不同,職位分高低,但是你我二人的地位是一樣的。」
怕他不理解她又接著說道:「就是在軍營中,我的職位比你高,但是拋開這個身份,你我是平等的,不知你是否能理解?」
費朔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問道:「意思就是按照職位的話,我得聽你的話,不說職位的話,我可以不聽你的話?我沒讀過書,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
「可以這麼理解,而且你說你的職責是照顧我的生活,是不是得讓我覺得舒服才對?你得聽我的安排來辦事是吧?」她循循善誘。
費朔點點頭,「是,我得聽徐醫士的。」
徐瑾瑜吩咐道:「那我就給你說一下我的要求,第一,你在我面前,不必稱小的,你年齡比我大,直接稱我便是。第二,平日你的任務就是打掃房間,餵養踏煙,幫我拎水,還有辦一些跑腿的活計。」
最後她嚴肅道:「第三,平時用飯不用你隨侍左右,你將我倆的飯食一起端來便是,我們分案而食,最後你負責收拾洗刷。」
費朔聽著徐瑾瑜的話,把這三條要求記在心裡。她說這番話時表情很嚴肅,語氣也很生硬,但是費朔聽著卻覺得徐醫士這不是聽著語氣像是刁難,但是細想這些要求,都是有利於他的,他的心中一暖。
於是感激答道:「我謹遵徐醫士的吩咐。」
徐瑾瑜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你趕緊去伙房端你的飯食,天越來越冷了,早點吃能趕上熱乎的。」
「嗨!」費朔得令,立馬轉身而去。
徐瑾瑜用完朝食後便去了藥材庫,看著架子上摞地亂七八糟的藥材,她就頭大。
於是忍不住問項溫:「為何這藥材放的如此雜亂,但是放的雜亂也就算了,還有標錯的。」她抓著一把藥材,聞了聞,「幾個袋子掛的木牌上寫的是都是獨活,但是裡邊裝的卻還有羌活。」
把羌活放進去後,她又指著身後的一個袋子,「還有這個,木牌上寫著天葵子,裡邊裝著的是香附。」
項溫看這她剛才指的幾個袋子,反駁道:「這次定是你認錯了,我承認,昨日那個雞血藤和大血藤,是我之前弄混了,但今天你說的我覺得我沒標錯,什麼獨活、羌活,這兩個名字分明是一種藥材,不信你問帳中的其他幾名醫士。」
項溫平時雖然說話溫溫柔柔,但是涉及醫藥一事,他還是極為較真的。
聽到二人又在爭辯,那幾名醫士也走了過來,從徐瑾瑜說的兩個袋子中拿出一些藥材,邊看邊討論著。
叫白宇的一名醫士說:「就是一種藥材啊,我家開的有藥館,在收藥之時這兩種都按照同一種處理的,這個藥材只是不同地區藥農稱呼不一致罷了,有的叫獨活,有的叫羌活。」
接著便有人附和道:「對對,我家世代從醫,家父也是這麼說的。」
徐瑾瑜左手抓了一把獨活,右手抓了一把羌活,又聞了聞爭辯道:「不是這樣的,這兩袋子藥材是同一類也很相近不錯,但是卻是來源兩種不同的植物」。
「我們都認為是一樣的,就你認為是不一樣的,你若不服叫我師傅來評理。」項溫把脖子一擰,不服地說道,分明他師傅就是這樣教的。
「行,咱們就把項老太醫叫過來,好好分說,我說的這幾樣藥材究竟是不是分錯了。」她也據理力爭。
白宇自告奮勇跑著去找老太醫,過了片刻,項老太醫便過來了,「聽白醫士說,你們因為藥材分類一事有爭執,讓我來評斷?」
項溫立馬上前一步,陳述道:「正是,徐醫士說獨活和羌活是兩種不同的藥材,而我等幾人認為這兩個名字實為一個東西,我曾記得師傅也是這般教我的。」
項老太醫捋著鬍子點了點頭,對項溫說道:「我確實是這般教你的不錯,但是世間草藥眾多,分類龐雜,我也不能說我教你的都是對的。」
隨後他又掃視了一下其他醫士,一字一頓道:「醫之一道,乃至精至微之事,而藥材之辨認,非稷下學宮論道,贊同你的觀點的人多,便認為自己有理。而是要回歸本源,以事實為依據,仔細考證才是。」
項溫和白宇他們幾位醫士聽完之後,紛紛躬身道:「屬下謹記老太醫教誨。」
項老太醫走到放羌活的藥袋旁邊說道:「徐醫士,你細細說來你的依據。。
徐瑾瑜伸出雙手,向項老太醫展示手中兩把藥材,「項老太醫你看,我左手中的藥材,便是我說的獨活,根頭部膨大,圓錐狀,有特異香氣,味苦辛、微麻舌。」
項老太醫拿過她手裡的藥材,掰下來幾節,觀其色,聞其香,又嘗其味,「確實如你之之言,你接著說。」
徐瑾瑜又掰了幾節羌活,接著陳述道:「而這個羌活,根莖為圓柱形,略彎曲,木部黃白色,氣香,味微苦而辛。」
項老太醫聽完之後,也拿起一根羌活細細辨認,吩咐道:「你們幾人,也各按徐醫士所說的,各拿點藥材,仔細分辨分辨。」
項溫被師傅教訓之後,也放下偏見,虛心地問道:「徐醫生,這兩樣確實外觀上來看是有差異的,但是平時用藥時二者混用,藥效也並未相差太大,不知二者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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