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那儿子还能在人前强颜欢笑吗?沈夫人劝沈石:“皇上不会计较的,他是真的不舒服,不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她握住沈石的胳膊,手指上下轻轻的抚摸,“老爷,您先去用饭罢,我去看看他。”
沈石恨不得将凳子踢翻了,只见妻子满脸的担忧,到底没有做出太过粗鲁的举动。
“你去吧,但记得,要是明日他再这样,可不要怪我动用家法。”
沈夫人答应。
她让奴婢们伺候沈石用饭,转身而去。
沈溶见到母亲来,并没有起身,他已经好像一尊石像坐了许久了。
今日陈莹说的话,做的事,一样样从眼前流过,他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想几百遍,几千遍。
“溶儿。”
沈夫人手搭在他肩膀上,“要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将信予你看了,也许陈姑娘便不会自暴自弃,与豫王同处一室。可能是伤透了心,毕竟她原先是那么端庄的一个小姑娘。”
萧隐肯定是从窗口进来的。
他当时在门外,并不知道那二人做了什么,可门开时,却看到萧隐挑衅的眼神,他虽不说话,可那举动却说明了一切。
他当时心凉,万念俱灰。
而今回想起来,她是不曾甘愿的,她在萧隐怀里,眸色却无奈。若自己那时能明白,就该将陈莹拉到怀里,不再需要她的解释。
心好像裂开了一样,时光挽不回,再后悔也是无用,沈溶轻叹口气:“母亲,香山的事情,真的不是舅父做的吗?”
沈夫人浑身一僵。
“若不是舅父做得,只怕豫王不会紧咬着不放,闯到我们府里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苦涩,“若是刘家做的,刘云珍知情,便不会晚一步将我领到山顶,错过好戏。若不是舅父,这封信只怕也不会到您手里,他贪生怕死,已经流放,就算写信,只怕也只会让母亲救他早日脱离苦海罢?”
沈溶闭了闭眼睛:“您今日请陈姑娘来,大抵是已经料到这结果了,不是吗?”
沈夫人说不出话来。
冷意渐渐从脚底冒出,她好像都不能动了。
“溶儿……”
她忍不住哭泣,“你当真以为是为娘……”
沈溶轻叹口气:“您从来都很疼我,儿子不怪你。”
听到这话,竟是比听到严厉的责备还要难过,沈夫人几乎是不敢再直视这个儿子,她心痛不已,也有些后悔。
今日萧隐当着儿子的面与陈莹有亲昵的举动,可儿子竟然还信她,这样的感情,她也许是不该去破坏的,可她又能真的忍受吗?
陈莹这姑娘,天生是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