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溪尘见那崔扶月躲在一边,意思是要让他自己穿衣服,他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崔扶月疑惑地抬眼去看他,便见他说:“我,受伤了,不便自己更衣,你,你替我更衣吧。”
崔扶月低下头,回道:“奴是二公子的贴身婢女……”
“那又怎么了?二哥既派了你来,那你便好生伺候我,否则,担心我到二哥面前告你的状。”
崔扶月犹豫片刻,这才抬脚向那放在桌上的衣服走去,拿起衣服替他穿上。
傅溪尘这才满意地跟着她去清心堂。
去清心堂的途中,行云行色匆匆地跑来,拉住了崔扶月,先是给傅溪尘行了个礼,方才说道:“敛华,我刚刚打水把衣服弄湿了,已经没有换洗的了,其他人的又太大了,你能不能把你之前的婢女服借给我穿穿?”
崔扶月点了点头,回道:“你自行去取吧,柜子里的抽屉里边。”
“谢谢敛华。”
行云给了崔扶月一个飞吻便又匆匆跑了。
崔扶月对傅溪尘点了点头,便领着他继续向清心堂走去了。
行云抓着那弄湿的衣裙走到了飞鸟居,此处是个院落,整个院落就只有浮云居与飞鸟居两间屋子,而且此时大家都在伙房吃席,根本不会有人出现在这。
但是她大老远便看见了那不是很有存在感的婢女桑淼从飞鸟居的门口走了,崔扶月热心肠,以为也是和她一样来崔扶月借东西的,便不以为然。
她按照崔扶月说的,打来了柜子里面的抽屉,那下等婢女服正整齐地放在里面,行云拿了一件,刚要将门关上,便看见了一双脏兮兮的鞋子胡乱放在柜子下面。
她嫌弃地拎了起来,里面还残留着一丝余温,行云自言自语道:“这桑淼也真是,借鞋子也不把自己的鞋子带走。”
行云就在此换了衣服后,便拿着自己的脏衣服和桑淼的脏鞋子离开了,走前还不忘将崔扶月柜子上被鞋子弄脏的地方擦干净。
傅溪尘前脚刚踏进清心堂的大门,便听见周章说:“傅三公子一向都是温文儒雅,性情随和,今日怎还反抗起了东阳侯来?”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崔扶月从周章的身后走过,一直走到傅池衍的身后才停下。
傅溪尘先是给周章行了礼,再是给那长宁公主和琳琅郡主行礼,随后才回道:“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周章哼笑道:“那看来是没咬成功啊。”
傅溪尘只是笑了笑,便坐在了琳琅的旁边。
“怎的不见伺候的奴婢?今日子岑是一人前来的?”
周章又问。
“那奴婢怕死,便不跟着来了。”
周章哈笑了两声,扭头看了一眼那在傅池衍身后的崔扶月,表情有些微妙,说:“那同这位小娘子相比,子岑认为,谁更好些?”
琳琅闻言,眸光便落在了周章的身上,只见他眉眼带笑,正期待着傅溪尘的回复。
“那位即是比不上敛华姑娘分好的。”
他说完又解释道:“也难怪是二哥的人,琴棋书画,女红医术样样精通,甚至还略通些武术,很少有人能不得了的,更别说是那贪生怕死之徒。”
周章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傅溪尘见他如此反应,便得意地扬了扬嘴角,扭头看向别处,旁边的琳琅以为傅溪尘在看她,便也想回头回应一下目光,谁曾想,那他那目光却是落在崔扶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