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忘了,县试只考取童生,可童生并不算是功名。”
是啊,童生不过是得到考取秀才的资格罢了,可不是功名,要是苏子籍考取秀才时这样做弊,不但可革了苏子籍的功名,就连张县令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朝廷开国不久,对这方面非常重视,虽还没有科场大案,但前朝一次科场大案,受贿考官和行贿考生立即处死,还株连亲属,父母妻子全遭流放,惩处异常严厉!
有这例子,本朝也不会轻放!
但不得不承认,苏子籍是有几分才学,想必经历避讳字,府试时不会再犯。
而仅仅只犯一次的话,还是在县试,上面的官员也不会去查。
想明白这事,让丁锐立更恼怒。
“这事既无用,那你何必特意跑来告诉我?”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丁锐立其实脾气并不算差,可中了术,对苏子籍的事都有着极强情绪,此时有些恼怒,瞪向谭安。
谭安老神在在坐下,也不恼,只是挑眉:“我只是告诉你,他这人看似寒门,其实有后台,心机也深,不能蛇打七寸,必会成为大患。”
见丁锐立面露思索之色,才慢悠悠说:“其实,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次省试,能考取解元么?”
“本来你不用担心苏子籍,谁叫他进步这样快?”
“离秋闱还有三月,你不怕他突飞猛进,硬是把你的解元挤掉?”
丁锐立虽知此人挑拨,可真中心中隐忧,肌肉不由抽搐下,阴沉看了一眼,道:“你有何办法,能让他不中?”
很快又说着:“他才学的确不小,不能让他失去科举资格,此次说不定真的能中。”
甚至和自己抢夺解元。
谭安就知道此人已入了彀:“你钻了牛角尖,谁说一定要失去科举资格,才不能科举?受伤,残疾,焉能再去科举?”
他残忍一笑:“再说,失去科举资格,还可再考,说不定结了死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有苏子籍残了,别说是这一次,以后前途也都毁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下这狠手了。”
“这……你让我再想想。”
丁锐立有些心动,可又有声音在阻止,本来只是小冲突,要是闹到这程度就是不死不休了。
见着丁锐立迟疑,谭安有些不满意,叹了口气,取出了一根香,面露不舍,还是一挥手,就点着了,释放出烟雾。
丁锐立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时,已面现阴狠,说:“你说的对,他残疾了,必定前途尽毁,你有什么好办法?留有把柄,对我不利,我可不做。”
又狐疑:“这事你可以作,为什么你不干,你莫非是想渔翁得利?或者拿此把柄要挟我?”
就算在这时,丁锐立还是有几分清醒。
“哈哈,放心,不会对你不利,知道挨着府城的水源镇吗?”
谭安问着。
“知道。”
“水源镇有着一个小湖,比不上蟠龙湖,其水也来自蟠龙河,湖虽无名,但周围景色不错,常有人踏青,更有着一座久无香火的水祠,你改日就邀请那苏子籍水祠玩耍,我会埋伏在附近,趁乱,毁了面容,将其打伤。”
“到时,就算分寸不好拿捏,只要面目有瑕,哪怕考取了举人,也就此止步,不足为患。”
“怎么样,下手我干,你只要引出他就可。”
谭安说着,要不是自己不能近身,又要借此人之手抵抗反噬,哪要这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