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项东方近来的感觉却不再那样美妙,尽管还是经营中心的总监,可毕竟不能和秦亦讯平起平坐。秦亦讯在扎根于京城的山河卫视频道及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中统管全局,而她却仅仅是一个山河卫视频道经营中心的总监,当秦亦讯不再和她卿卿我我之后,她才意识到名分也很重要。
可现在,唐逸风似乎不再那样器重她。
如果唐逸风不再像以前那样器重她,那么,很显然,连自我价值也会贬值。
这时候,她不得不想自己的名分。
关于这名分,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
不在意是因为秦亦讯。那时她想,老秦和她是不分你我的,老秦是总管就犹如她项东方是总管一样,无需分出彼此,因为她与老秦原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现在不一样了,老秦渐行渐远,她越觉得她是她,老秦是老秦,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于是,在失落中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想有自己的地位,不再为老秦争,而是为自己争。
想着自己在江南电视台、在山河卫视频道的名分,却又生出一些烦恼。
虽然不像秦亦讯一样,在中层领导岗位上混了那么久,但她项东方也曾春风得意,也曾为江南电视台的山河卫视频道扎根京城立下汗马功劳。在她看来,她该有自己的一份荣耀;在她看来,给她一个与秦亦讯差不多的名分也是实至名归、受之无愧。
然而,事情并不那样简单。
项东方知道,在山河卫视频道的可经营性资源移交给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经营后,频道的经营中心也就名存实亡了,那她这个频道经营中心的总监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她不能不想,自己该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分,既不委屈自己,又不能与秦亦讯相差太多。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她是不想去了,唐逸风必定是董事长,而按约定,应由保润万公司的人出任公司总裁,那么,秦亦讯就会是公司的常务副总裁,她去了明显要比秦亦讯低一格。这是她极其不情愿的,也是难以接受的。
项东方想来想去,认为有一个名分最适合自己,那就是山河卫视频道的总监。
虽然山河卫视频道的可经营性资源移交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经营了,但山河卫视频道与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却是平行的,频道仍然是江南电视台的,频道总监既不受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管,又是一个不错的岗位,还对频道业务拥有至关重要的话语权。
项东方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是明智的选择。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唐逸风说了,但行与不行,唐逸风却没有表态。
唐逸风说:“这个事情需要台领导集体研究决定,这是组织上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项东方就等着组织上的决定。
可在等组织决定的日子里,项东方的心里终究是有一些忐忑,频道总监的名分会不会给她,她只能听天由命。项东方不愿意听天由命,她又想,依据合作合同的约定,江南电视台在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中应有四名董事席位,唐逸风肯定是董事,秦亦讯也一定是董事,剩下的两名董事席位会是属于谁呢?在寻求合作的过程中,自己不遗余力,何况还是频道经营中心的总监,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接过山河卫视频道可经营性资源的经营权之后,怎么说自己也该是公司的董事之一。
事实上,项东方尽管不想去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但她并不甘心于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想到江南电视台在公司中的四个董事席位,她忽然又有了担任公司董事的想法。若担任了新山河卫视传播公司的董事,一是担任公司董事是台里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二是可以了解公司的事情;三是担任董事会有董事袍金。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但这事儿就不好直接再找唐逸风。因为,频道总监的名分还不是她的,再提出担任公司董事的事情便有些不妥。
于是,她就找秦亦讯。
可秦亦讯却顾左右而言他,说董事的事儿由台里决定,他秦亦讯无能为力,况且他自己是不是董事都很难说,光台里的领导就有六七位,谁知道会有多少人想当这个董事呢。
“京城这边有什么事儿,唐台都是找你商量,就算帮我一个忙都不可以了吗?”
项东方委婉却话里有话地说。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像这样的事情是台领导决定的,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秦亦讯一脸无奈的样子。
秦亦讯这话不全是推诿,实际上不无道理。
可项东方要是把这话理解为推诿,也不能说就是无事生非——事关京城这边的事情,唐逸风不问问你秦亦讯的意见谁信啊?
这让项东方心里很没底,也让项东方心里很气愤。
在唐逸风面前,她本是可以与秦亦讯平起平坐的,可如今,唐逸风却有意无意地疏远她。这让项东方认为,他秦亦讯一定没起什么好作用。
有了感情上的纷争,有了心理上的失落,项东方再看见秦亦讯时,怎么看都觉得秦亦讯不正常。
秦亦讯为什么要这样?莫非是想大权独揽?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
;有难同当容易,有福同享却难。
这么想着,这么看着,项东方的心里对秦亦讯的意见就越来越多,甚至有了恨。
有了恨就有了很多,就像有了爱就有了很多一样。
也许,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不散的宴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