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头丧气地上了车,坐在白合的身边,很想瞪她几眼以示抗议,犹豫着没敢,却冷不防被她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看向白合道:“麻烦你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哥是很正经的一个人。”
“就你也好意思提正经,你怎么就没看到猪飞到天上去。”
白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胳膊却仍旧不自觉地挽着我。
无奈地翻着白眼,我闭目养神,惹不起你我就认怂行了吧。然而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所有的意识,全部都在白合身上,心里有苦难言。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的楼下,我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路的煎熬自不待言。
下车的那一刻,呼吸到车外的清凉的空气,我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在这里完全处于憋闷状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那种感受,我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
白合也下了车,却没有直接付钱,对师傅说了声抱歉,然后来到我身边,道:“怎么连车钱都没给,就直接下来了呢。”
我欲哭无泪,只好返身回去,给师傅付了车费。早知道这样,先前就不跟她一起回来了。本以为能节省车费,结果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白合摸出手机,拨通了徐雅的电话,让她直接从窗户把布偶衣服扔下来。
不一会儿,徐雅就来到了窗户边,手中拿着布偶的衣服,对我们喊道:“你们去哪儿玩啊?”
我猛然一惊,赶紧准备捂住白合的嘴巴,却晚了一步,只听白合扯着嗓子回应道:“就在旁边的那个广场,你要不要来?”
完全不顾形象。
糟了,我如丧考妣,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我只能寄希望于徐雅不答应。否则这游戏还怎么玩下去嘛。那是会玩出人命的。
好在徐雅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很感兴趣,却没有说要跟着去。随后又把衣服抛了下来。
我如蒙大赦,长长的松了口气。
来到广场上,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老大爷,我像做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祈祷着这几个大爷赶紧回去,可是等了一刻多钟,他们反而谈兴越浓了。
最后白合实在不愿意等了,甚至放出狠话,在不行动就怎么怎么地,我权衡利弊,于是羞答答地套上了衣服出场。
蹲下身子,让白合骑上来,在她的指挥下“欢快”
地飞奔在广场上,像一头撒欢的小公牛。唯一让我庆幸的是,白合体重很轻,否则我只能喊天了。
一直到广场上没了灯光的时候,白合才意犹未尽地放过我,摘下头套,我已经气喘吁吁,坐在花台上,让凉风吹拂我滚烫的脸。
白合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抱着双腿仰望星空。
这宁静的感觉,让我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有一年,我跟夏怡也来过这个广场,而她也是这个姿势看着夜空,悠悠地对我说道:“肖奈啊,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呢?”
我说:“毕业前就结,这样我们还可以多拿几个学分。”
昨日宛如眼前,却早已消散如烟,世事无常,人生总是不能真正遂心的。
我也随着白合的视线望向星空,天上只有疏星几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而渐渐不那么燥热和疲累的我,也在这徐徐凉风中感到一丝惬意和悠闲,一直压抑在心头的烦闷和苦痛,也随风飘远。
我转过头,看着白合,此时此刻,我甚至有些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突奇想逼着我,我又怎么可能感受到这真正的宁静。
夜变得深沉,白合终于低下头道:“走吧,不然又要冻病了。”
我才想起,她其实还是半个病号,于是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然后自己穿上了布偶的衣服。
白合开心地笑了笑,却没有说感激的话。
我们原路返回,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有车辆经过,车灯照在我们身上,又匆匆远离。
“你不是觉得这样穿着很难看么,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白合奇怪地望着我,我笑了笑,道:“还好,现在没什么人。”
于是我们再次沉默着回去,到了家里,徐雅还没有洗漱,看到我们回来,兴奋地拉着白合低声问着,我则赶紧拉上房门,将自己关到屋里
真够丢人的!
一会儿却听到外面传来徐雅的声音:“白白,好浪漫哦,要是有个男人愿意为我这么做,我肯定会幸福疯了。”
徐雅一直称呼白合为白白,听到她糯软而兴奋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也没怎么丢人,因为在女人的世界里,这就是浪漫,就是情调。
想到这里,我心中才平衡的许多,于是也有勇气打开房门准备洗漱,看来今晚不用辗转反侧了。
白合和徐雅还在客厅沙上腻歪,女人间的腻歪看起来总是那么自然,我匆匆走过,眼前的余光却看到徐雅和白合一直目送我进了洗澡间,心里竟然莫名地有些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