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翻到那个许久未拨出过的号码,历历往事,又浮现在脑海中。
这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曾经是我和莫寒相连的纽带,虽然和她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我们同饮食共起居,手机联系的很少,可是看到这个号码的那一刻,我却似乎又听到了莫寒那动听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眼角已近湿润,我赶紧伸手擦干,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以免被可能会突然闯进来的方阳或者白合现我的失态。
原来,思念并没有腐败,只是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罢了。
我犹豫着,是否要按下拨通的按键。主观上我渴望立即听到莫寒的声音,哪怕冰冷如昔,我也甘之如饴。
然而,现实却仿佛有无形的魔力,阻挡着我的行为。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没能按下去。仅仅是拇指轻触的动作,却耗尽了我全部的体力。
终于,我再一次被现实打败。
幻想出来的勇气,面对现实的那一刻,往往便会现出原形,然后消散无隐无踪。
我无力的靠在了墙上,抽出一根烟,点燃,泄似的狠狠吸了一口,让烟草流转在喉咙和肺叶间。这样,或许能让我好受一点。
而这放纵的泄,后果便是因为吸的太狠,我一下子被呛住,于是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像一只虾米弯着腰,任由咳出的泪水蔓延。
好大一会,才感觉好受了一点,我将刚刚抽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狠狠的踩了几下,似乎要将心中的怯懦一并踩死。随后再次拿起手机,鼓起勇气,没有一点犹豫,按下了拨出键。
因为我怕再犹豫片刻,我又变得畏畏尾。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我正准备掐断的时候忽然接通了,那头传来了莫寒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你好。”
这声冰冷的“你好”
,让我心中一阵刺痛,难道莫寒连我的手机号都不记得了?又或者说她仍旧记得,而且正是因为记得,所以要用这种方式,跟我划清界限。
因为,原本我们已经是陌路人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莫寒,是我。”
莫寒似乎停顿了一下,下一刻,她那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事?”
不带一丝感情。
我窒了一会儿,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我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悲伤。原本在心里的千言万语,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事我要挂了。”
莫寒等了一小会,没有听到我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尽管很失落,可现在不是失落的时候,因此我急忙道:“等等,我有事。莫寒,你有没有感觉你最近很不对劲?”
“没有。”
莫寒依旧是那么冷淡,冷淡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无论何事都无法在她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你听我说,你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听我的,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别把这个不当作一回事,听我的,好吗?”
我停顿了一下,又轻轻的说道:“就算我,求你了。”
说完,我等待着莫寒的回答,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听我这一次,因为我难以想象,如果任由病情恶化,不久的将来莫寒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我们已经不再牵手,但我绝不希望,她变成那个样子。
“我怎么样了跟你有关吗,你求我?别开玩笑,你去求你的现任女友吧。”
莫寒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而我却因为这句话郁闷无比,我哪儿来现任女友了,我他么就光棍一条啊。
我突然想到,上次大半夜的和白合在桥上,正巧被莫寒碰到了,难不成她把白合当成了我的现任女友?
日啊,女人都是这么不讲理吗,没看到白合除了胸前那一对,简直就是个男人好吗。想到先前她让我帮忙买女生用品,又忍不住一阵恶寒。
我赶紧对着电话解释,也许莫寒就是因为误会了我和白合的关系,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要告诉她,我跟白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会对一个女汉子有感觉。
可我没有等到回音,因为手机的另一端已经归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