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大却是翘着脚,幸灾乐祸的道:“你焦爷爷只管看戏,倒不在乎是那个猴儿被耍。”
啧
麻烦了。
“还有一件事!”
这时潘又安又道:“你们每卸一车煤,就向赶车的讨一枚签子,签子最少的那组,等到子时就不用吃饭了。”
“入娘贼!”
焦大猛地一挺腰板,却没能成功站起来,不得不又跌坐回去,在地上指着潘又安骂道:“就算珍哥儿在这,都不敢少老子一口吃喝,你算个什么……”
潘又安却不等焦大骂出口,就大声道:“不劳者不食,以后锅炉房就这规矩,谁不服气尽管向上面反应,看我这规矩是有理还是无理!”
说着,他又振臂高呼:“想吃饱的,跟我走!”
然后潘又安就率先出了院门,自始至终都没看那焦大一眼。
其余人也忙扛着毯子鱼贯而出,
张炳、赵益缀在最后,满脸为难的看向来顺。
这时候硬拉他二人下水,也于事无补。
所以来顺便摆手道:“二位大哥不必担心,我这里自有计较。”
赵益、张炳顿时如蒙大赦。
临出门前,赵益又凑过来小声道:“那潘又安好像是秦家的外甥。”
秦家外甥?
想起昨天遇到的杨氏,来顺这才明白,为何素未谋面潘又安,会刻意针对自己。
等赵益、张炳各自扛着毯子追出去,这杂库小院里只余下焦大和来顺。
焦大喘着粗气,下意识看向来顺。
“你愁啥?”
来顺冲他翻了个白眼,拿腔拿调的道:“你来大爷只管看戏,倒不在乎是那个猴儿被耍。”
焦大勃然大怒,扶着墙爬起来骂道:“你这小崽子想死是吧?!焦爷爷今儿就……”
“老头。”
来顺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问:“想不想给那小白脸一些教训?”
焦大一愣,随即撇嘴道:“怎得,就凭你,也想拿焦爷爷当枪使?”
“是又如何?”
来顺并不否认这一点。
他方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事儿决不能忍气吞声,否则等潘又安立了威,那些墙头草似的杂役,多半会一股脑的倒向他。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再说杂役里还有不少是宁国府的人,他们可不会在意来旺这个荣府管家。
如果任由形势如此展,今日之焦大,未必不是明日之来顺——届时怕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爬到他头上去了!
所以来顺绝不能怂!
不过鉴于他眼下还是‘戴罪之身’,必须先找个挡箭牌、替罪羊,否则只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