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水從沈懷灝和顧瑾臻身邊經過的時候,挑釁地看著兩人,不僅僅是赤、裸、裸的警告,更是……殺氣騰騰地宣戰!
沈懷灝向喬興邦和谷靖淑說明了情況,刻意瞞下了顧瑾臻針對喬藴曦的事,即使是這樣,夫妻倆對沈懷灝還是十分埋怨。
喬興邦更是乾巴巴地說道:「世子,我家喬喬身子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打獵這種事,還是不要讓我家喬喬作陪了,畢竟是女孩子,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喬老爺說的是,今兒是我考慮不周,一時興起,才拖累了大家。」沈懷灝的態度很好,也確實十分內疚。
侄子對喬喬的恨意比他估計得更沉重,可是,他也看出侄子的矛盾和猶豫,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侄子的底線,弄清楚他和喬喬的矛盾從何而來,化解矛盾是其一,清除侄子的心魔是其二。
侄子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被心魔困住,影響的是他一輩子。
侄子歲數小,經歷卻比同齡人多,也更殘酷,這些都是可貴的磨礪,侄子要學的還有很多,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學會「控制」。
控制自己的情緒。
控制自己的行為。
一行人雖然狼狽了些,可除了那幾個獵戶身上有擦傷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打回來的獵物,在沈懷灝的授意下,谷靖淑讓廚房準備去了,今兒中午就吃烤肉了。
喬錦雯和喬熠回來後,先各自回房整理了,再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臉色都不錯,調整得很快。
喬藴曦是跟著鍾嬤嬤回房的,鍾嬤嬤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放心地向谷靖淑稟報了。
午飯很隨意,因為是烤肉,再加上今兒天氣不錯,眾人索性在院子裡支起了烤架。
這種事自然要自己動手才有樂,沈懷灝和顧瑾臻最有經驗,常年征戰,兩人對烤肉很有自己的一套,莊子上的香料很齊全,沈懷灝只需要動嘴指揮兩下,剩下的都是顧瑾臻的事了。
不過,來者是客,喬興邦不會真的要顧瑾臻動手,他可是知道這個處處針對自己女兒的死小子是鎮遠侯的外孫,身份在那裡。所以,當顧瑾臻把野物醃製好,放在烤架上後,剩下的都是廚子的事了。
「這是……梅花酒?」沈懷灝抿了一口喬興邦遞來的清酒,詫異地問道。
見喬興邦點頭,沈懷灝興更大,「我只知道桂花酒、桃花釀,這梅花酒,倒是第一次聽說。」
「桂花酒、桃花釀都是常見的酒,梅花很少用來釀酒,卻也不是沒有,只是一般人沒那份閒心罷了。這點梅花酒,還是去年的時候,喬喬帶著丫鬟把院子裡的梅花收集起來釀造的,今兒正好應個景。」平平淡淡的語氣,不難聽出喬興邦顯擺的意味。
「喬喬有顆七竅玲瓏心。」
作為和鎮遠侯府「不熟悉」的喬家長房嫡女,能得到這個評價,已經是很高的讚賞了。
「喬喬從小就聰慧,」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喬錦雯也顧不得長輩還在,開口說道:「雖然不大愛說話,卻是我們幾個中最有主見的,難怪祖母最疼她。」
喬興邦皺眉,卻沒有阻止。
四房要做什麼,他大概能猜到。
「確實,我們幾兄弟姐妹中,就屬喬喬最得祖母的心。」喬熠附和了一句,將手裡的野豬肉分了一半給顧瑾臻。
顧瑾臻接過去,架在火上繼續烤制。
「那是,祖母還是比較偏寵我的。」喬藴曦吃得滿嘴是油。
她得意洋洋的模樣,看在喬熠和喬錦雯眼裡,愈加蠢笨。
「沈叔叔,」喬藴曦湊到沈懷灝面前,「你還不知道吧?我祖母可喜歡我和我娘了,特別是我娘莊子上的這些蔬菜瓜果,每年都讓我娘把這些送回喬府,不僅用在公中的大廚房,就連其他幾房的小廚房也包了。」
「喬喬!」喬錦雯叫住了喬藴曦,「你這孩子,這些話怎麼都說給世子聽。」
「我說的是事實啊,」喬藴曦一副顯擺的模樣,「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可見祖母有多喜歡我和我娘了,昨兒就特意把我們長房叫回去了,因為娘沒把今年莊子上的收成送回去,祖母就特意問了,還囑咐說,我們長房必須在離開前把東西送回去,今年的年夜飯和年禮,娘都要準備好,公中的銀子不夠,我們長房看著辦,可見祖母有多器重我們長房。」
拽得個二五八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