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似得,又重重点了两下,然后哑着声音说道:“喜欢。
6锦呈握住乔郁的手,眼看这个吻是继续不下去了,只得将人揽入怀中,在他后颈轻揉两下,说道:“那这个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乔郁迷茫的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
却又见河对岸摇摇晃晃的升起了一只孔明灯,而后孔明灯缓缓升高,第二只露出了头,第三只第四只……很快河对岸的灯就全都晃晃悠悠的飘进乔郁的眼里。
身后骤然响起烟花炸裂的声音,响彻夜空。
乔郁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身后也摇晃着飘起了一片灯影,而在灯影后面,烟花倏然炸开,在漆黑一片的夜空里,投下一片五颜六色的光。
在烟花的照耀下,乔郁才看到孔明灯下是坠着东西的。
他猛地挣脱6锦呈的手,朝离他最近的一只孔明灯跑去,一把拽住了孔明灯的尾巴,颤抖着手解开下面坠着的红绳缠绕的东西。
是他白日才见过的平安符。
夜空快要被这些灯影亮成白昼,乔郁忍了又忍,到底是没有忍住顺着眼眶流出去的一片冰凉。
他回头看了一眼6锦呈,那人就站在成片的莲花灯,成片的孔明灯,成片的烟花,成片的平安符中,眼神温柔的冲他笑着。
乔郁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将眼角的水渍擦了个干净,然后快步朝6锦呈跑去,在就要到6锦呈身边的时候,一跃而起,让人抱了个满怀。
“我没哭。”
乔郁红着眼眶眼神凶狠的看着6锦呈说道。
“嗯。”
6锦呈说道。
乔郁却像是没听见似得,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哭。”
6锦呈看他眼中水波荡漾,一点湿润忍了又忍也没有忍住的顺着脸颊挂在了下颌处,无比温柔的在那湿润处吻了一下,尝到了一丝微咸,却仍旧点头说道:“嗯,我知道的。”
那温软的唇落在乔郁颊边,他突然忍无可忍,颤抖着凶狠得吻了上去。
“6锦呈。”
“嗯。”
“6锦呈。”
“我在。”
“6锦呈……”
乔郁像是撕咬一般凶狠的吻着这人的唇,良久颤抖着说道:“我好爱你啊。”
6锦呈猛地一怔,然后眸子幽沉一片,反客为主的按住了乔郁的颈,用尽全力的回吻他,喘息着说道:“刚巧,我也是啊。”
最爱你,只爱你。
三七和陈匆远远的躲在树影后面,一双眼睛盯着远处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也快要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别说和心爱的姑娘拥抱亲吻,连心爱的姑娘在什么地方都还不知道,这会儿看看自家王爷,又看看自己,莫名觉得有点儿心酸。
然后心酸了一会儿之后,对面那两人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三七又有些着急,说道:“不是还有别的计划吗?爷这是不打算带公子去看了?”
陈匆到底比三七稳重些,看这样子就知道计划八成是要取消了,掂了掂手里厚厚一叠的聘书,说道:“明日吧,王爷准备这些东西准备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让公子看不一样,总会让公子看到的。”
三七还是有些遗憾:“今日这气氛多好啊,公子像是哭了呢,要是再让公子知道王爷将整个王府都拿来做了他的聘礼,更是该哭的止不住吧。”
陈匆闻言也叹了口气:“我们也跟了王爷十几年了,何曾想过会有今天,王爷真是爱惨了乔公子了。”
是啊,6锦呈将整个王府都拿来写入乔郁的聘礼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一向稳重的陈伯都惊的瞪大了眼睛,反复问了几遍。
穗禾姑姑更是觉得他胡闹,忙不迭的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太后,太后却一反常态的一句也没有阻止,只说了句他想好了就由他去吧。
她对这个儿子过于了解,知道乔郁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半生思量,比她这个娘重,比王爷这个名头重,自然也比这些身外之物重。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她和皇帝都欠他良多,只有乔郁还的上了。
三七闻言又往两人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是啊,余生这么长,王爷情根深种,只盼公子不要负他吧。”
陈匆没再说话,却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公子也爱惨了王爷呀,他们犹如相扶相搀的两棵树,互相缠绕着吸取着养分,长得再也不分彼此,谁也不会负谁的。
“对了,王爷让你取的那个牌子你取回来了吗?”
陈匆突然开口说道。
三七猛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十分奇怪的说道:“取是取回来了,可我都已经递到爷手上了,爷拿了好久却也没看,又给我让我送回去了。”
陈匆闻言颇为奇怪,说道:“不是说那牌子是清禅寺的姻缘树上挂的吗?是谁的牌子?是王爷和公子的吗?”
三七却是摇了摇头:“不是呢,那牌子两面都写了字,我却认不得是什么字,也不知道爷到底想看什么,却又为什么不想看了。”
陈匆也想不通,皱眉思衬了半晌,放弃不想了。
“算了,管他写的什么,王爷不看,那肯定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走吧,我们也别在这杵着了,放烟花放河灯的都走了吧,夜深了,备好马车,准备送王爷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