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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现茗妩不见了,海潮脸上的神情瞬间凝住,回身走了两步,他现不见的人不单单是茗妩,还有吴嬷嬷,六子,五福,以及刚刚还喧哗的西街花灯闹市。
心中慌乱不已,面上却仍要强做镇定的海潮认真的打量周遭环境,缓慢的转了一圈后,一颗心开始急下坠。
这是什么鬼地方
视线不及一丈远,只能看清脚下方寸之地。目之所及皆是雾蒙蒙一片,雾里似有光,却又感觉遥不可及和阴冷。海潮站定,先是看向光的方向,随后便闭上眼睛,原地转了七圈,然后睁开眼睛朝前迈步。
直觉给选择方向是背光而行的,海潮心中却没有半分迟疑。他感觉不到危险,不管是站在原地还是朝前走。
一边走,海潮还在心里回想着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
怎么生的
茗妩都要吓炸毛了,好伐
好端端的来西街看花灯,她正指着面前的莲花灯对吴嬷嬷说话呢,走在她前面半步远的海潮就直挺挺倒了下来。
吓得茗妩还以为他怎么了呢,眼睁睁的看着海潮倒下来都没敢躲。护着海朝的头被海潮压在下面时,都差点将茗妩一路走来吃下肚的小食给压得吐出来。
事情生在转瞬间,等六子和五福反应过来时,海潮压着茗妩,茗妩压着吴嬷嬷,直接叠了罗汉。
“爷爷”
“爷你怎么了,您别吓小的呀。”
六子一边哭,还一边在心忖海潮从小到大总能化险为夷,躲灾避难的本事。咋这次出门就不灵了呢,“我的爷呀,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别嚷嚷了,先扶我起来。”
茗妩看着六子和五福围着晕过去的海潮又喊又叫,暴躁的朝二人吼了一声。“扶我起来,我好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听茗妩这话,两人就瞬间想起了茗妩制药的能力。虽然不知道茗妩医术如何,但他们心里却想着能制出那么厉害的药,想来医术也是懂一些的。他们整个镖局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会将茗妩制药的事传出去,但心里却隐隐高看了茗妩许多,再不敢将她当成普通孩子那般对待。
想到这里后,也不用茗妩再催促,俩人在茗妩的指示下,轻巧的搬动海潮的上半身,将压在下面的茗妩解放出来。
至于吴嬷嬷,则在茗妩的要求下,坐在地上,托着海潮的上半身。
“奇怪,怎么会这样”
小心的伸手探海潮的脉,几息后,茗妩又去诊海潮另一只手,等两只手都诊完了,茗妩才一脸的不解疑惑,不明所以,不敢置信的对六子和五福摇头,脉象很平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谁家睡觉是这么个惊人睡法的呀。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但转念间又觉得自己不可能有问题,想了想便对海潮的人吩咐道“六子,你去请郎中来,五福,你留在这里护卫。”
六子擦了把脸上的眼泪,说了句去去就回,便撒丫子跑掉了。而五福则半跪在海潮身侧,一脸的警惕。
茗妩站起身,甩了甩胳膊和腿,随后又蹲下来诊脉查体,现所有姨妈和老她娘教的医术都用上了,但查出来的结果还是同一个。
脉搏有力,身体倍棒,没有半分隐疾。
真是见了鬼了。
少时,六子就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郎中回来了,那郎中先是弯腰踹了一会儿粗气,这才半跪在地上给海潮诊脉。然而,
“这位小爷”
郎中本来是想要破口大骂,觉得面前的人在消遣他,可又见围在病人前的老老小小,又觉得不像那种荒诞之人。于是坦言道,“这位小爷脉相无疾,至于为何会昏迷不醒,恕老可无能,竟不得而知。”
说完也没要诊金,自己拎着药匣子就走了。
此时茗妩虽然通过郎中的诊断证实了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但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海潮,心里却更慌了。
是不是撞邪了,还得继续找医馆看过才能确定。
“茗,茗姑娘,可这怎么办呀。我们爷到底怎么了,这可叫小的怎么跟老东家交待呀。”
我特么才六岁,这种事情应该问我吗
应该吗
别管心里多大声的咆哮和腹诽,茗妩却没有半点袖手旁观之意。
“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吧。”
茗妩说完就叫看起来长的就比六子魁梧有力的五福将海潮背到背上,然后叫六子在前头带队,她和吴嬷嬷跟在五福身后脚下匆匆的往客栈的方向走。
然而叫茗妩没想到的是,就在距离客栈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他们被人拦住了去路。
天黑后,好多铺子都关了门。整个大如州除了一些酒楼客栈,青楼楚馆以及今晚的西街,其他的地方都是关了门的铺子和几乎没什么人走动的街道。
无甚行人的街道,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若说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鬼都不信。
此刻,八个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围在其中。看到这些人时,茗妩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海潮的昏迷与这些人有关。第二个念头则是这些人手里有她和那位郎中都诊断不出来的秘药。
这可有趣了。
六子是镖局少东家的小厮,拳脚功夫也会几下,不过却跟花拳绣腿没区别。五福算是海潮的护卫,功夫自是不错。此时见有人将他们围住了,虽然没茗妩那般术业有专攻的想到秘药,但却肯定自家少爷出事一定跟这些人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