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以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是宫里的流言把你吓着了,还是宫韩儿持刀砍人把你吓着了?”
以芙的眼睛明亮澄净,仿佛能洞悉人的心底。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嘉丽,试图在她脸上捕捉一丝慌乱。
陈嘉丽忽而悲怆一笑,“都有吧。”
“倘若真的有人在背后杀我,姐姐会替妹妹主题公道的吧?”
以芙追问,“抽了她的皮扒了她的骨好不好?”
陈嘉丽颔,“妹妹打算怎么查?”
“冷宫里的两个看守大门的老婆子虽死了,不过可以从运水、送饭、打杂的奴才那里查,再不济去附近的别宫里查,总会清楚的。”
“要不本宫多派一些人手给你?”
“……不必了。”
“妹妹若真的查到些什么了,记得与本宫说,本宫定会帮你惩治恶人。”
陈嘉丽起身,“这日头晃得本宫眼花,就先回去了。妹妹好好歇着罢。”
以芙扯唇,目送着她离开。
陈嘉丽走得坦荡且从容,交谈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与胆怯。
以芙在子里呆了五年,见过不少的人与物,自然能够察言观色到一定的程度,却无法在陈嘉丽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
到底是因为陈嘉丽的心思过分深沉,还是她真的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做?
“盼山,你去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奴才,让他们盯着冷宫和陈嘉丽身边的人。”
以芙低声道,“此事别再飞寒和秦遂面前提起,可知道?”
……
待逃离以芙的视线,书翠的脊背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地垂了下来,“娘娘,我们要不要再把那个送饭的太监处置了?”
陈嘉丽心情却很不错,“不必。”
“万一被褚婕妤查到……”
“叫她查,她查到是本宫干的才最好呢。”
“为什么?”
陈嘉丽微笑,“太尉会帮本宫的。”
“可太尉不是……”
陈嘉丽一阵恍惚,忽想起自己在跪在殿内的金砖上,手里拿着遗书苦苦地哀求,“大人、大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今后再也不会动婕妤一下!求您念在父亲的面上,开恩饶奴婢一命吧!”
褚洲从她的手里抽出那封褶皱的书帛,像是拿着脏东西,毫不留情地掷在香炉里,“本官这次不杀你。今后好生伺候皇帝,才有康庄大道走。”
“书翠,回去后给本宫烫一壶酒,本宫要好好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