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由校的质问,张维贤也是有口难言,不知该如何答话。
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由勋贵掌管的京营便由兵部的文官开始接手管理。
后来的几位皇帝虽然也曾试图改变这一格局,但全都以失败告终,京营始终还是掌握在文官手里。
无论是征兵、训练还是军械粮饷,都是文官说了算,贪腐、空饷、占役的情况越的严重了起来。
因此,这些勋贵们也开始彻底摆烂,京营能不去就不去,能占些便宜就使劲儿的占便宜。
直到万历时期,京营的指挥权一分为三,勋贵武官负责统领、宦官负责监督、兵部负责协理。
英国公张维贤虽然名义上是京营总督,负责统练京营事务,但是许多事情都是兵部和宦官说了算,眼不见心不烦,因此,他也基本就不管了。
结果,朱由校突然前来巡视,让张维贤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如今京营变成这样,虽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这个锅他却怎么也甩不掉的。
见到张维贤一脸忐忑的模样,朱由校面色一缓,随即问道:“英国公,你知道外面那些文官都怎么说你吗?”
“臣。。。。。臣不知!”
张维贤一脸惭愧的低下头去,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朱由校意味深长的说道:“人家说你英国公是勋贵第一蛀虫,仗着国公的身份,带着那群勋贵们,胡作非为,将好好的京营,弄成了一个绣花枕头。
这京营,若是再由你来执掌,恐怕还要继续败坏下去!
他们那些话,朕原本还是不信的,可是今日看到京营如此模样,朕又不得不信了!”
听到这话,张维贤也是直冒冷汗,对那些文官,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张维贤脑筋一转,随即说道:“回禀陛下,此罪不止在臣!”
“哦?”
朱由校眼皮一抬:“不在你在谁?天下谁不知道你英国公才是京营的总督?”
“陛下,臣是京营总督不假,可是臣这个总督,只有练兵的权利,其余事务都是由兵部负责的,他们给多少兵,臣就练多少兵。
陛下可以治臣一个御下不严、练兵不利之罪,但是败坏京营的责任,臣是真的冤枉啊!”
说着,张维贤不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向朱由校报起了委屈,将责任全都推到了那些文官的身上。
“行了,起来吧,英国公的忠诚,朕还是知道的!”
朱由校摆了摆手,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张维贤总算是开窍了。
“多谢陛下!!”
见朱由校无意惩治自己,张维贤也终于放下心来。
朱由校随即问道:“之前是谁负责协理京营的?”
张维贤道:“回陛下,之前一直都是由兵部右侍郎孙居相负责,不过前不久,他因为辽东饷银一案被砍了头,眼下兵部尚未派人协理。”
朱由校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朕会重新派一个协理过来,从今以后,兵部只负责为京营提供军械和招募士卒,至于营内事务全都由卿来负责!”
“是,陛下!!”
见天子将京营的权力交给了自己,张维贤也一脸喜色的点头应是。
朱由校看向张维贤,一脸警告的说道:“朕如今把京营交给了你,若是再败坏下去,朕可绝不轻饶!!”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统领京营,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张维贤赶忙恭声应是。
“好了,带朕去看看那些将士们!!”